她的眼神,朝著這個麵具直直的看過去。
蘇嬌嬌身形一縮,蘇暮晚這是什麼眼神,為什麼隔著麵具她都能察覺到一絲寒意。
“把解藥交給顧夫人。”
史龍出聲道。
蘇嬌嬌依言舉起一隻手,送到了蘇暮晚的跟前。
蘇暮晚似是遲疑了片刻,仍然伸手接過那個試管。
“怎麼確定這個是真的?”蘇暮晚看向了史龍。
史龍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你要是怕這是毒藥而不是解藥,可以讓這個戴著麵具的人親自試一點,這個劑量隻需要一半就可以救你女兒的命。”
蘇嬌嬌一聽,頓時有些身形止不住的發抖。
史龍這個話是什麼意思?
而蘇暮晚,就真的將試管又重新舉到了蘇嬌嬌的跟前:“你們頭兒的話你聽到了嗎?”
蘇嬌嬌沒有去接,而是下意識的看向了史龍。
“讓你喝你就喝一點。”史龍笑了笑。
蘇嬌嬌沒有辦法,又將試管接了過來,遞到了唇邊。
卻在此時,蘇暮晚猛的一伸手,扯掉了麵具。
緊接著,蘇嬌嬌的臉,就這樣猛然出現在眾人跟前。
“居然真的是你!”
蘇暮晚的聲音裏,帶著絕對的怒氣以及不可置信。
她一直都知道,蘇嬌嬌並不是什麼善類。
但沒有想過,蘇嬌嬌居然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她居然可以泯滅良知到對一個幾十天的小嬰兒下手。
“你……”
蘇暮晚氣得直發抖,指著蘇嬌嬌,已經找不到詞來形容她此刻的心境。
同樣一個父親生出來的,為什麼蘇嬌嬌會自私自利到這種程度?
她真的無法想象,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為什麼她可以如此坦然的去做?
蘇嬌嬌見被拆穿,神色一冷,“我的好姐姐,你倒是觀察仔細,一想就懷疑到我身上來了。”
“恬恬也是你的外甥女,你怎麼下得了手?”蘇暮晚一想到最壞的可能性,就忍不住心裏一陣絞痛,“你的心究竟是什麼做成的?”
蘇嬌嬌強壓住心裏的不安,“我是下不了手,所以這不是讓小寶代勞了嗎?我和他說,這個是求來的平安福,但是要偷偷的放在恬恬妹妹的嬰兒床裏,這樣才最有用。”
說完,她痛快的大笑出聲:“你們視若珍寶的女兒,還是出事了不是嗎?”
空氣之中飄來兩道無形的氣流,啪啪兩聲,蘇嬌嬌一左一右兩邊臉瞬間腫得老高。
蘇嬌嬌陰著臉往後退了一步,“誰打我?”
顧炎初的眼皮,幾不可聞的抬了抬。
對付這種女人,他真的是動手都閑髒。
可他若不動手,蘇暮晚肯定就要動手了,他不想自己的老婆手上沾了這個女人的晦氣。
於是隻有親自出馬了。
蘇嬌嬌正想要看看顧炎初的反應,冷不丁又是兩巴掌甩了過來,這一次她被狼狽不堪的直接甩到了地麵。
蘇暮晚站在她的不遠處,看著她的眼神隻有一絲清冷。
事到如今,蘇嬌嬌已經將手伸向了自己的女兒,她不可能對她再念及一絲親情了。
“蘇嬌嬌,痛嗎?”
她認真的看著蘇嬌嬌,輕聲問道。
蘇嬌嬌下意識的點頭。
“痛就對了。”蘇暮晚將目光移至別處,“像你這樣的人,還真是不管怎麼樣,你都不肯長記性,你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我,而我卻一次又一次的原諒你,看在死去的爸爸的份上,我以為你會改。”
而蘇嬌嬌也真的是會演戲。
在超市布了那麼久的局,就為了讓她去撞見她被那個張經理欺負。
好一出苦肉計啊。
而她也真的就信了。
以為蘇嬌嬌吃了這麼多的苦,經曆了這麼多的磨難,她真的改了。
想著再給她一次機會,也給自己一次機會。
到頭來,她仍然是被這親情二字給傷得體無完膚。
現在即使看著蘇嬌嬌滿眼的驚恐,她卻絲毫也痛快不起來。
她想到了小寶。
那個懂事得讓人心疼的孩子。
蘇嬌嬌上輩子想必是做過一件好事,所以這一生才會擁有這樣一個讓人不忍去傷害的兒子。
“我改?我為什麼要改?”蘇嬌嬌掙紮著站了起來,站在蘇暮晚的跟前,努力的伸長了脖子:“你對我,何嚐又真心過?我被抓進去,關在那個局子裏麵一整晚,那一晚我怎麼過的你知道嗎?你明明可以在我被抓之後就趕緊找律師,將我保釋出來,卻非要我在那裏被關一晚上,從這個事情就不難看出,你從頭到尾不過是在我的麵前秀你的優越感,我現在過得越不堪,你心裏越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