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欣然一笑,扶著雪雁從病床上站起來道:“走,我帶你去看路太醫。”
路太醫此刻還在小狼的病房裏,小狼這幾天都奇怪得很,每天都會睡上十幾個時辰,他們隻好逮著他清醒的時候來喂藥。
萬幸的是小狼本就體格健壯,喂了七天的藥已經漸漸地好轉了起來,隻是還嗜睡不知道是什麼緣故。
見到駱邢顥扶著雪雁過來他眉頭一挑說:“雪雁姑娘可是想好了?”
雪雁臉色一紅:“太醫叫奴婢雪雁就好,奴婢想好了。”
路太醫也知道雪雁以前的事情,便也沒有多問,領著她進了旁邊的房間,駱邢顥也亦步亦趨地跟了進去。
路太醫招呼雪雁坐下,想通了的雪雁倒是很配合,乖巧地坐到了路太醫麵前。
他拿出了鳳慕漣送他的聽診器,自從得到了這個寶貝,路太醫就對它愛不釋手,沒事都要拿出來擺弄一下,他拿著東西在雪雁麵前晃了一下說道:“不用緊張。”
雪雁點了下頭道:“沒事,路太醫您盡管來。”
站在旁邊的駱邢顥聽著這個對話,怎麼聽怎麼覺得奇怪,但是又不知道奇怪在哪裏,直到他看見路太醫把那鏡子似的東西貼上了雪雁的胸口,他一下就炸了,一把拉開雪雁,怒氣衝衝道:“路太醫,您德高望重,怎麼能做這種事情呢!”
駱邢顥沒見過這個聽診器,也不知道這就是那天明海一而再再而三要他謹慎小心的東西,他隻是看見路太醫都貼到了雪雁的胸口就炸了。
路太醫還一臉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呆呆地問:“我怎麼了?”
駱邢顥氣的紅了臉,指著他手裏的東西說道:“你怎麼能!怎麼能!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你還大了雪雁那麼多,怎麼能!”
他使勁在自己胸口比劃,眼神卻不住地往雪雁胸前瞟。
雪雁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局促道:“路太醫您不要介意,這個東西世子不知道怎麼用的,不知道您是在給奴婢……看病。”
“……啊?”駱邢顥是真的沒有想到,原來這個光滑的像是一個鏡子的東西,居然是脈搏器,專門用來聽鼠疫患者的心跳的,而且還就要貼著胸口這裏使用。
而知道以後,他又忍不住為自己的齷齪心思而感到羞恥。
路太醫德高望重,又怎麼會做這種事情呢!
他實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路太醫看了半天終於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一臉了然地說道:“原來世子是覺得老臣在欺負雪雁姑娘啊,雪雁都跟我女兒一般大,我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世子您的心思也太……”
老太醫想了半天都想不出一個合適的詞,駱邢顥臉上跟火燒似的,忙揮手打斷他:“我就是覺得這樣不合適,雪雁還未出閣。”
路太醫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手裏的聽診器,然後抑揚頓挫的“哦”了一聲,跟著點頭說道:“是不太合適,還是把脈吧!”
駱邢顥總覺得這個路太醫的眼神是在調侃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萬幸的是,雪雁並沒有看見他和路太醫之間眼神的交彙,隻是伸出了自己的手給路太醫把脈。
聽說雪雁終於肯放下心結接受治療,這對鳳慕漣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她終於鬆了口氣。
鼠疫在靈水村橫行了三個月後終於被成功控製住,當這個驚喜的消息傳到裴遠耳朵的裏的時候,他著實狠狠地高興了一把。
民間對裴弘煥都是讚美,靈水村的人本來都已經因為縣令而對朝廷失去了信心,可是裴弘煥和鳳慕漣卻給他們帶來了生的希望一樣,讓他們重新看到了光明,也開始重新信任朝廷。
裴弘煥名聲賺的盆滿缽滿,走到哪裏都是溢美讚揚的詞彙,可是反觀裴奉章卻什麼也沒撈著,他來這裏的時候,所有人員設施甚至連規矩都已經做到了妥妥當當,他在這裏完全就是打雜,連皇子的威嚴也拿不出來。
要不是中途走人實在是太讓人看笑話了,裴奉章真的想要一走了之。
能控製住鼠疫,現在全都是裴弘煥和鳳慕漣的功勞,都是裴弘煥治理有方,也都是鳳慕漣聰慧大方,甚至還讚他是賢太子,而他隻得了個“不錯的皇子”的名頭,隻是在百姓裏沒什麼架子,這種根本沒用的話。
甚至他還聽說有人嫌棄他,因為什麼都不懂而弄錯了不少的事情,還說他不如裴弘煥聰明,因為這些都是裴弘煥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