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裴奉章就隻能憋著一肚子的氣,什麼也不能說,不能抱怨,更不能在這些人麵前生氣。
裴奉章氣的鼻孔都要漲大了,好名聲都讓裴弘煥拿了,他就隻能撿別人剩下的。
等到裴弘煥和鳳慕漣回朝,是街上百姓的夾道歡迎,他隻能跟在裴弘煥後麵,偶爾有個眼瘸了的丟花給裴弘煥不中結果丟到了他頭上,把他頭砸出一個包,結果對方還一副要死要死的模樣,他隻能忍下來,然後把花還給人家,並溫柔的跟她說下次別丟錯人。
裴遠對裴弘煥和鳳慕漣做的事情很是滿意,也很高興他們真的控製了鼠疫,這對裴遠的生平又添了光彩的一筆,後世必然傳唱。
他高興的很,就站在宮門口迎接裴弘煥和鳳慕漣。
見到裴遠,裴弘煥和鳳慕漣剛要下跪行禮就被他虛扶了起來:“太子和太子妃不必多禮,朕已經備下了給你們接風洗塵的酒宴,這就隨朕一起去吧!”
裴弘煥個鳳慕漣相視一眼,然後笑著低頭稱是:“謝父皇!”
裴遠心情很好的拍了拍裴弘煥的肩膀說道:“是朕要謝謝你們,替朕守護了靈水村。”
裴弘煥謝恩道:“這些本是兒臣分內之事。”
裴遠又一次笑哈哈。
鳳慕漣本來想著他們偷摸著跑出來可能會惹裴遠生氣,結果他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還大力地嘉獎了他們,有心的人想提一提這件事情,卻都被裴遠力排眾議給壓了下去。
朝中頓時一派和樂融融,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三分笑意,竟有欣欣向榮的潮氣蓬勃之感。
瞧著他們笑的多麼開心的樣子。
而站在他們後麵的裴奉章卻像是被人遺忘了一樣,尷尬的連旁邊的人都覺得這其樂融融的畫麵,多了一絲違和感。
可是他還是隻能堅強地笑著。
這些都淤積在他心裏慢慢的翻滾發酵,像是毒汁一般灼燒著他的胸腔,堆積了一腔的憤怒,臉上卻笑的越發恭敬謙遜。
回了府裏的裴奉章就砸了一院子的東西,路過的下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都看著腳下,謹小慎微地從這裏路過了。
也有想勸一勸的,可卻被同伴拉了回來:“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去勸,你瞧瞧林書,他可是殿下的心腹!”
他抬頭望過去,林書站在不遠處,低著頭完全沒有想勸的意思,原先想勸的也收了心思。
等到裴奉章發泄夠了,林書這才走上前去,遞上一塊擦手的布絹道:“殿下,如今更深露重,您小心身子。”
裴奉章發泄了一頓以後,淤積了滿腔的憤怒卻仍舊盤亙在心頭,他氣的又摔了手裏的布絹:“裴弘煥,鳳慕漣,他們竟然敢把我當成傻子一樣愚弄!我一定要他們付出代價!”
林書也不勸什麼,但他心裏門清。
靈水村早就是太子的地盤,二皇子不甘心被他們全占了風頭,有心去搶,可哪裏搶的過來。
太子本來就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便更是盯得緊,如今又去了他們的地盤,可不得任他們擺布嗎?
半晌,平靜了一些之後,裴奉章開口問道:“送過去的人,還沒有消息傳來嗎?”
林書怔鬆一下回神道:“還沒有。”
裴奉章發出冷冷的笑:“嗬,我倒是要看看,這個太子府是有多麼堅不可破!”
……
裴弘煥剛回太子府就做了一件大事。
他要把府裏別的地方送來的女人,全都送出去。
歌姬舞姬們知道了這件事情以後全都哭的泣不成聲,一個個像是死了親人一樣,哭的傷心欲絕。
“殿下,太子殿下,奴婢不想出府去,奴婢做什麼都行,您讓奴婢留下吧!”
“殿下,我們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啊,要是出去了用什麼活下去啊,殿下求求您了,別趕我們走!”
“殿下,奴婢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您就看在奴婢兢兢業業的份上,留著奴婢給您做點什麼吧!”
她們一個賽一個哭的大聲,像是都要把腸子哭斷了似的用力。
裴一冷冷在旁邊出聲:“你們是上輩子做了好事,才碰見太子殿下這樣的好人,願意把賣身契送還你們,換了是我,便把你們都發賣去青樓,任你們怎麼哭鬧去。”
他一說話,底下的哭聲戛然而止,也有的眼淚掛在半路上,恨不得馬上收回來的。
拿了賣身契還能回家去,要是被賣去了青樓,她們這輩子都完了。
她們有一半的人都不敢哭了,唯恐惹怒了太子,一生氣把她們全發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