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院裏頭大棗樹上,棲息不少鳥雀,嘰嘰喳喳愉快鳴叫著,將農家小院襯托的生機勃勃,隔著不遠的河岸邊,不時傳來少女或是村婦清唱山歌嬉鬧聲。
劉怡身子動了動,眼睫輕顫了下,右手搭在小腹上,輕輕揉動幾下,聽著外頭傳來徐二郎吆喝雞鴨的聲音,平靜恬淡的鄉野生活,劉怡嘴角噙著淺笑,起身攏著衣襟,靠著床頭,嗬了口氣緩緩起身。
隨意挽了個發髻,笑著從徐二郎手上接過柳枝,咬了口開始漱口,徐二郎已經將飯菜做好了,端了魚湯進屋,“媳婦醒來了,我煮了新鮮的魚湯,特地用薑去了腥味,多喝些,娘說這個喝了對身體好。”
徐二郎麵容柔和,將微熱的魚湯放到劉怡手上,示意她多喝些,這幾天忙著耕地,還有去溝渠分水,溝渠的水是下河村大夥挖通的,每年開春時,各家各戶分水的時間是固定的,所以每到分水的時候,就得去溝渠等著,時間一到下一家就會過來。
因這個規矩,下河村極少遇上幹旱,莊稼收成都很不錯。
“二郎你做的魚湯真好喝,這湯奶白散發著清甜香味,看起來就很好喝。”?劉怡接過魚湯,問了問,真的沒聞到什麼魚腥味,反倒帶著淡淡清甜香味,驚喜喝了一口,味道很不錯,完全沒有魚腥味。
“喜歡就多喝點,今早我特意趕去大河邊買的,這魚新鮮著。”徐二郎笑著,硬朗的麵龐流露著欣喜,他一大早就去了大河邊,忙著耕地,沒去大河邊捕魚,便打定主意去大河邊買了條新鮮魚回來,給劉怡煮魚湯,特意問了萬福樓王掌櫃怎麼除去魚湯的魚腥味。
王掌櫃原本不樂意說,沒辦法徐二郎纏了萬福樓的老廚子,問了老半天,後來得知徐二郎是想煮魚湯給他媳婦喝,想了下也就同意了,不過囑咐讓徐二郎不能把方子泄露出去,還讓徐二郎立了字據,這才放徐二郎離開。
劉怡皺起眉頭,看著二郎眼下的黑眼圈,“二郎你身子受得住,我隨便吃些東西就可以了,不用那麼麻煩,你忙活地裏的活,還得回來伺候我,老黃叔也說了我身子穩了,家務活這些事你留著我來做就行了。”
知道二郎心疼她,可看著徐二郎有些消瘦的臉,心裏有些不自在,這樣被一個人全身心照顧著,真的很開心,她也想為二郎做些什麼?不想看著二郎一個人那麼累。
“沒事,今天不用下地,等下我進屋睡一覺就好,今天鎮上準備山歌大會,附近不少村的人也來了,媳婦今年是在家還是?”徐二郎擔心看著劉怡的肚子,然,山歌大會是一年一度的盛事,他也舍不得讓媳婦一個人留在村裏。
“哎呀!你不說我都忘了,今天是山歌大會的日子,鎮上今年有沒有準備山歌擂台賽?”劉怡猛的想起,今天是澧縣最有名的山歌日,往年澧縣都會在這一天,舉行大型的山歌大會,搭建山歌擂台,不分男女老少,貧富貴賤,都能上台鬥歌。
去年,山歌王的稱號落到了十八裏坡一個叫做巧姐兒的農家女子身上。
山歌大會是大日子,下河村不少人大早就起來忙活,準備今年參加擂台的人數,待會村長要提前去鎮上,把單子交給山歌大會擂台賽那邊,好編排名單。山歌大會分單人鬥歌,不同村子的混合鬥歌,男女情歌鬥唱,每年最火爆的就是男女情歌鬥唱,畢竟年輕熱情的小夥子小姑娘們,難得沒人阻攔,一起歡歌跳舞。
吃了早飯,二郎進屋躺著打算眯一下,待會跟村裏大夥一起去澧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