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嫂子是村裏王老漢家的媳婦,跟劉怡一般大,前年嫁進王老漢家小兒子做媳婦,去年有了身子,不知怎麼回事流了,這事兒在下河村鬧得挺大的,當時血流不止,差點連命都沒了。小產祥嫂子惡露不止,鬧得王老漢一家不得安生,花了不少錢去了鎮上找大夫,才勉強把身子養好。
鄭氏皺眉一想,村裏那些年紀小的媳婦,就算有了身子,大多第一胎都沒保住,難道真像二郎家的說的那樣,年紀小有身子不大好。
想想後,便點點頭。村裏眾人都知道,二郎家的是個有學識的,會讀書還識字,說的自然不會錯,想著找個時間去趟鎮上跟弟弟把這事跟他說一聲,說不定還能得到百草堂大夫的賞識,能多學點東西。
“村裏那流言咋辦?總不能這樣放著不管,這事徐嬸知不知道?”鄭氏問著,徐氏能把徐家四個孩子拉扯大,平時性子軟,可到關鍵時候做事絕對是雷厲風行,看周氏那事就知道徐氏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麼好說話。
“李嫂子知道這事是從誰嘴巴裏傳出來的嗎?”劉怡望向鄭氏,對這流言心裏有幾分想法,那人不久盼著徐母看她不順眼,想讓徐二郎把她給休了,可怎麼也不想想,二郎能看的上她?
不過那人確實有幾分本事,要不是她盯著,二郎還真會被她算計上。
“這我到不知道,今兒早上去河邊洗衣,聽楊二嫂子說的。”鄭氏搖搖頭。
“娘,李嬸你們在說啥?”小狗子放下書,從東屋走了出來,欠欠身,好奇望著兩人。
“沒說啥,隨便瞎聊,先生布置的作業都做完了?”劉怡低頭,給小狗子理了下衣襟,因楊二嫂子買了些書給她,這些年楊二愣子沒少在自家院子晃悠,徐二郎皺眉,讓劉怡把院門關好上栓,有次李二傻家的孩子被嚇到了,從那以後,李二傻隻要見楊二愣子在附近晃悠,二話不說,拿起掃帚就打,打的次數多了,楊二愣子再白癡也不敢來這附近轉悠。
“嗯!都做完了。”小狗子點點頭,活動幾下麻痹的手指。
“廚房我做了些酥糖,在碗櫃裏,你自己去拿著吃。”劉怡揉了下小狗子的頭發,小狗子看了一上午的書,肚子應該餓了,廚房的酥糖是她跟萬福樓的廚子學的,味道很不錯,不過就是有些粘牙,二郎不大愛吃,小狗子卻很喜歡。
每次,小狗子回來,劉怡都會做些給小狗子吃。-本文首發晉江文學城
“嗯!”小狗子笑著轉身去了廚房。
聽著劉怡和鄭氏的聲音,小周氏不由得也開了口,站在自家院子籬笆旁,把聽到的流言細細跟劉怡說了遍,和鄭氏說的差不多。
劉怡抿著嘴,示意鄭氏和小周氏別擔心,村裏哪天沒流言,才會讓人覺得奇怪,那些個三姑媽六姑婆的,整日吃了飯沒事做,就喜歡在村裏老槐樹下瞎嚷嚷,不是說東家媳婦不安分,就是西家婆婆多厲害,要不就是誰家漢子跟哪家媳婦勾搭上……
從那些人嘴裏說出來的能有啥好事,指甲大的小事,被她們一說,都得變成天大的禍事,好的也能被她們說成壞的,誰要是較真就真是傻子。
“娘,今早不是來了嗎?”小周氏望著劉怡,“娘刀子嘴豆腐心,二嫂你別在意!”
“娘沒說啥,隻是問了下曾家的事。”劉怡笑了笑,徐母那邊徐二郎一早就打了招呼,今兒劉怡也鬆了口,徐母喜笑顏開,就等著抱孫子,村裏那些流言徐母到沒真的放在心上,劉怡身子的事,當初她特意去鎮上找大夫問過,大夫也說了。
這兩年,徐母身子愈發差了,徐母想讓徐大郎再婚,畢竟家裏沒個女人,的確不像樣,周氏的事都過去三年了,再怎麼說當年那事是周氏不地道,怎麼都怪不到徐家頭上,眼看著自己身子越來越差,徐母更加上心徐大郎的親事,家裏幾個小的沒人照顧,她也不放心。
“曾家的事,娘真的不是找你說村裏流言的事?”小周氏忐忑望著劉怡。
“嗯!娘是為了大哥的事,想讓二郎打聽曾家那姑娘。”劉怡壓低了聲音,畢竟這事不怎麼靠譜,若是傳了出去,怕壞了人家姑娘的名節,曾家姑娘怎麼說都嫁人了,光明正大打聽怎麼都說不過去。
“那就好。”小周氏鬆了口氣,“曾家那事都過去這麼多年了,能問的到消息?”
“哎……誰知道。”劉怡搖搖頭,這麼多年過去,有些事還真不好說。見徐母沒上門找麻煩,小周氏笑著就進了屋,家裏還有很多事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