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失神看著劉怡,二郎媳婦長得真好看,跟戲裏仙女似的,村裏不少人都說二郎好福氣,娶了個好媳婦,安分守己,不隨便走動,整日在家忙活。不少人,為了看二郎媳婦,沒少在二郎院子附近轉悠,這事二郎知道,不過沒跟劉怡提起過,暗自把自家籬笆別高了不少,囑咐小狗子沒事,不要隨便打開院子大門。
“李嫂子,你看啥?”鄭氏半天沒出聲,劉怡詫異望了過去,隻見鄭氏呆呆看著自己,不由失神笑了笑。怪不得每次見著鄭氏,總覺得鄭氏偷看,以為是錯覺,這會瞧著鄭氏那神情,那成是當了真。
“二傻媳婦今兒在家沒?”聊著,外邊來了個大嗓門。
“誰啊?”鄭氏說著便起身朝院外走去,沒多會就見鄭氏身邊跟著名夫人,手上提著個大木桶,裏麵盛了大半桶黃豆。
“二傻媳婦,你家老大還沒娶媳婦吧!這漂亮妹子你打哪騙來的?”說罷上前圍著劉怡轉了兩圈,伸手摸摸劉怡的臉蛋瓜子,“瞧這臉蛋,白嫩得比咱家豆腐還嫩。”
鄭氏忙接過話,剜了錢氏一眼,“你這瘋婆子說哪兒話,這是二郎家那位,今兒過來用石磨磨些糯米和包穀,你家不是有口石磨嗎?咋要來我家用石磨。”
聽了鄭氏這話,錢氏笑眯眯的臉倏地變了下,訕訕收回手,解釋說自家的石磨把手壞了,家裏漢子外出沒在家,隻得過來借石磨,“先前,聽村裏人說二郎媳婦是個漂亮的,我還不相信,今兒仔細一瞧,這樣貌真是沒話說。”
邊磨著糯米,邊聊了起來,說什麼村裏誰家菜園子又丟了菜,誰家的牛吃了哪家的油菜花,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左右沒事,劉怡聽得津津有味,有了這插曲,劉怡跟錢氏也熟了不少,不一會話題就扯到村裏趙寡婦身上。
“你真在鎮上見著趙寡婦了?”鄭氏掰著包穀,不時拿著竹竿,吆喝在篾席上啄食的雞群,轉身問著錢氏,劉怡推著石磨,糯米差不多磨完了,就剩下木盆中的包穀,也不急,慢悠悠推著石磨,聽著鄭氏和錢氏嘮嗑。
“嗯!鎮上不少人都知道,趙寡婦跟何三攪合上這事都過去老久了。”劉怡用著石磨,錢氏放下木桶,幫著鄭氏掰著包穀,在院子大樹底下坐著,“咱村徐大郎不是在鎮上做小工嗎?前兩日趙寡婦不知從哪得了消息,去鎮上纏上徐大郎,沒想被何三給瞧見了,叫人給狠狠收拾了一頓,二郎媳婦這事你家那口子知道嗎?”
錢氏轉身,朝劉怡問道。
劉怡搖搖頭,疑惑道:“這事沒聽二郎提過,我大哥咋樣?何三沒對他做啥事吧!”
趙寡婦咋就不能安分些,好在徐二郎是個木頭疙瘩,對趙寡婦沒生別的心思,不然沒這人纏上,可真就是沒完沒了,徐大郎性子沉悶,沒多話,怎麼就被趙寡婦給黏上了,周氏是個小心眼的,這事傳到她耳邊,哪能不鬧事,前幾日徐大郎喝個爛醉,怕就是因為這事。
“這個我倒不是很清楚。”錢氏搖頭,何三是鎮上有名的惡霸,尋常人家誰敢跟這種人攪合在一塊,巴不得離的越遠越好,“這幾日,我瞧著趙寡婦出門都用白巾裹著臉,怕是沒少挨揍——”
劉怡身子顫了下,毆打妻子算不得大事,男人在外邊做事,回家不順心時就會出手揍自家妻子,有時候鬧得凶,還會用扁擔揍。在劉家時,劉大軍打過一次趙氏,那次把劉怡都嚇哭了,大哭大鬧了三天,嚇壞了劉家一家子,從那以後劉大軍再也沒打過趙氏。
周氏也挨過徐大郎的拳頭,有次周氏鬧得凶,徐大郎揚起拳頭,對著周氏就是幾下,那次打的凶,周氏疼的第二天都下不得床,後來周家來的人,徐母勸著,這事才收了場。
事後,劉怡忍不住開口問小周氏,怎麼不攔著徐大郎。小周氏麵有難色,後來劉怡還是問了徐二郎才知道,周氏做得太過,徐大郎沒忍住才對周氏下了手。其實小周氏也被打過,徐三郎喝醉時,就會拿小周氏出氣,後來出去喝酒,若是徐二郎在時,就會攬著不讓徐三郎多喝,免得他回家鬧事。
聽了後,劉怡嚇得臉色蒼白,不由慶幸徐二郎沒這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