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好糯米和包穀,劉怡帶著小狗子回了自家院子,附近找不到荷葉,劉怡便從屋後摘了幾片芭蕉葉,把芭蕉葉撕成大小差不多的葉片,把糯米和包穀漿攪勻,小心裹上用棕葉纏好,放進蒸籠。
小狗子在一旁鬧,非要跟著一起動手包,包了幾個歪歪唧唧的,讓劉怡用棕葉纏上,放在最邊邊,沒去鎮上買蜜餞,隻在糯米和包穀漿中加了些糖,想著蜜餞劉怡吧唧幾下嘴巴,要是有蜜餞的話,放在裏麵說不定味道更好。
忙活大半天,總算把包穀粑全部纏好放進蒸籠。劉怡往灶裏添了幾塊柴火,鍋裏也添了不少水,這才出了廚房,眼瞅著天氣就暗了,想來二郎也該從大河邊回來了。
木盆裏盛了些淘米水,劉怡特意留著洗手的,這裏沒有護手霜,這些年劉怡一直用淘米水洗手洗臉,護膚霜也是自己用豬油和茯苓熬製的,沒什麼味道,勝在耐用。常年用自己熬製的護膚霜,手腳很是細滑,趙氏也跟著一起用,劉怡本想拿這東西去鎮上賣,可熬製實在繁瑣,要不是自己要用,還真不想去浪費時間,於是便歇了這心思。
擦幹手,朝著水井邊走去,中午出去前,她煮了些芋頭綠豆沙,和小狗子喝了些,剩下的劉怡用小木桶裝著,用木桶裝著放在水井裏麵,沒冰箱,沒冰窖,唯一能降溫的地方就是院裏那口水井,輕搖著把手,把木桶搖了上來,拿出裏麵的芋頭綠豆沙。
一碰,真涼!
走進廚房,舀了兩碗,喚過小狗子,兩人坐在堂屋裏麵喝了起來。剩下的劉怡沒放去水井裏麵,隻是用木盆裝了些水,把芋頭綠豆沙用碗碟裝好,放在木盆裏麵冰鎮著,等會二郎回了,就能直接喝。
“媳婦,我回了。”徐二郎提著漁網,從院子裏走了進來。
快入冬了,臘月霜凍一來天氣跟著變壞,得趁著這時間多捕些魚,入冬後便沒多少人敢下河,入冬冷的不得了,河裏魚都藏了起來,很難捕到,山裏也一樣,入冬後就會封山,徐三郎這些天都很忙,抓緊時間把陷阱都弄好,被野獸弄壞的,抓著時間修好。
“今兒收獲如何?”劉怡放下勺子,起身出了堂屋。
“運氣不錯,我還留了兩條,今晚你燒一條,小狗子去叫你三叔,讓他們今晚過來吃飯。”徐二郎把漁網裏的兩條魚,倒進木桶裏,從懷中掏出一個錢袋,遞給劉怡,“上岸,萬福樓夥計就過來,把魚全都買了,今兒不忙結了帳,你收著。”
劉怡接過錢袋,打水讓徐二郎洗了把臉,把木盆中的芋頭綠豆沙端給徐二郎,進了屋子,把錢袋子裏的錢倒了出來,仔細數了數,足足有兩百五十文,大吃一驚,想著這裏的物價,一隻肥雞四十文上下,五斤中的鯉魚差不多一百文錢,想著廚房木桶裏一兩斤左右的魚,今兒徐二郎運氣真是不差,小心將錢收好,放進炕上木箱裏邊壓著。
琢磨,過幾日去趟鎮上,買布給徐二郎和小狗子做新衣裳,快入冬天氣該涼了,劉家的事她跟徐二郎提了下,那些存在地窖裏邊的幹貨,讓徐二郎帶了些拿去萬福樓,給萬福樓掌櫃過過眼,掌櫃點了頭,同意收夠劉家那些幹貨。
有著這收入,劉家以後日子會越過越好,家裏大郎娶了媳婦,就剩下三兒,三兒明年開春參加鄉試,趙氏這些日子,看的緊,好幾次三兒都讓人帶信,讓劉怡回去一趟,讓她勸勸趙氏,讓趙氏別瞎操心,溫書這事是急不來。別整天到晚神神叨叨,念著讓三兒在屋裏看書。
劉怡抿嘴淺笑,趙氏不過是擔心了。
這些日子相處,趙氏對徐氏也算放了心,地窖那些東西也沒瞞著她,一五一十都告訴了徐氏,見著劉家日子好過,宋氏自然也就眼紅了,因大妞的事,高家那邊狠了心,說大妞一日不進門,就留著高氏不讓回,好幾次宋氏去家裏鬧,都被徐氏趕了出去。徐氏可沒趙氏好說話,夾槍帶棒,連驅帶趕,硬是將上門尋事的宋氏給攆了出去。
這些年,劉大軍和趙氏算是明白了,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故作沒看見,宋氏鬧得凶了,劉父拿著扁擔朝著宋氏就打,久了,宋氏也不敢鬧得太過,隔幾日,就站在劉家院子外哀嚎,徐氏做的幹脆,直接把院門關上,拉著趙氏和劉大軍他們,躲在屋裏嘮嗑。
這事,劉怡知道後,笑笑搖了搖頭,沒出聲。
宋氏是個撒潑性子,沒人搭理,自然就沒了事。
“媳婦,這是什麼?很好喝。”徐二郎舔著嘴巴,意猶未盡。放下碗,望著劉怡很是好奇。
“芋頭綠豆沙。”劉怡應著,“前幾日見著倉庫角落,放了半袋綠豆,想著地窖裏邊堆了不少芋頭,嘴饞,就洗了些綠豆和芋頭,煮了湯喝,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