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嗎?”秦長歌眨眨眼睛,轉開話題,“喂,任務完成沒有?沒完成,三個月你可別進我房間。”

“你之前怎麼沒說這句話?你這惡毒的女人,幸虧我還價功夫一流。”蕭玦得意的從懷裏掏出剛才秦長歌指定的那一堆東西。

“你不是另外拿銀子買的吧?”秦長歌訝然,“小販是傻子,由得你瞎來?”

蕭玦的臉卻突然紅了紅,將東西一把收了,訕訕道,“沒有,我沒有拿銀子買,真的,總之,這是三文錢買來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秦長歌狐疑的瞪著他,看著這個麵皮莫名其妙發紅的家夥,她在問他還價的事,他突然害個什麼羞?

想起先前看見攤子前那一堆大媽,心中若有所悟,原來美色不僅對男人有用,對大嬸也無往不利啊……

瞅著蕭玦那尷尬模樣,一懷輕鬱也散了幾分,秦長歌輕輕靠向蕭玦,低低道,“阿玦,素玄安好,我放了心,可是他大概是不會回來了。”

蕭玦輕輕摟著她,看向雨後如洗的碧空,微笑道,“素玄是個曠朗的人,你不必擔心,他雖然不回來,但是無論在哪裏,他都會知道我們的事,如果你想讓他餘生活得開心些,就應該過得幸福些,再幸福些,如此,才對得住他的犧牲。”

秦長歌輕輕嗯了一聲,在他懷裏沉思不語,蕭玦也不說話,兩人靜靜依偎,享受這一刻的靜謐空間和安寧美好。

半晌,簷下一滴水珠滴落,才將兩人驚醒,秦長歌抬頭看看積雨的簷瓦,詫道,“今日這雨來得奇怪,怎麼突下突停的?”

蕭玦不以為意的答,“夏天就是這樣,你看這場雨來得多爽,把得罪你的人狠狠澆了一頓。”

秦長歌哈哈一笑,收好蕭玦遞來的釵環,一扭蕭玦的臉,笑嘻嘻道,“好,既然你完成任務,那就賞羊角巷老王頭家薄皮水晶餛飩一碗!”

拉著蕭玦在老王頭家攤子前坐了,叫了兩碗餛飩,餛飩皮韌餡香宛如水晶,秦長歌親自舀了,遞到蕭玦嘴邊。

“來,朕親自服侍帝尊,滿意不?”

蕭玦眉開眼笑的一口含了,卻不肯放嘴,嗚嗚嚕嚕湊到秦長歌耳邊,“……你說……答應我一個要求,是我的要求,不該你說了算。”

“哦,你真是越來越精明,那麼,說吧。”

蕭玦卻不肯開口,湊得更近的,在秦長歌耳邊低低說了幾句。

便見某人眼神越來越陰險,帶了麵具的臉看不出表情,那耳根處卻似有些發紅,而且,越來越紅。

半晌。

一聲怒喝驚得其餘吃客齊齊砸了手中碗。

“你這個流氓!”

話說,據說,當夜龍章宮很是熱鬧,陛下龍寢內殿燈火是早早歇了,某些古古怪怪的聲音卻徹夜不休。

聽得趴在牆根下的皇宮第一八卦人,最愛聽壁角的蕭太子兩眼放光,不住手的騰騰翻自己叫油條兒好容易搜羅來的《OOXX一百零八式》,驚歎不已。

十個月後,靈昀公主蕭雪汐降生。

插曲:

九重天,南天門。

曆劫歸來的佑聖真君,自回來後便於天門前日日撫琴,彈的永遠都隻是一首曲子,《鳳求凰》。

這日仙鳥依舊齊聚,佳音再次開彈,曲至中途,真君突然淺淺皺眉。

伸指一彈,水波湧起,越聚越高,在真君麵前豎起一道透明水牆,牆間漸漸出現影像,卻是繁華商阜,人流如織,一座酒樓,牌匾上金字“天上居”赫然在目。

水牆中,有黃衣的少年,正負手施施然登樓。

真君手一顫,下意識伸手去觸,險些破碎晶牆,趕緊收斂心神,端坐如前。

看著看著,真君長眉漸漸皺起。

一隻仙鳥好奇的湊過頭去看,卻見酒樓之上,一個白衣人突然衝上前,緊緊抓住了那個黃衣少年的肩。

真君突然冷哼一聲,一霎間似是心神不穩,秀眉一掀手指一彈,水鏡水流波動,嘩啦啦徹底破碎,晶珠濺了仙鳥一身。

仙鳥受驚,立即一陣撲翅,啪啦啦振翼而起,翅膀上的水珠,呈流珠狀四麵濺射開去。

那真水被神鳥一扇,穿越雲層,直直降向內川大陸某中心之地。

於是,是日,大秦女帝微服私行之時,郢都降了一場突來突去緣由不明的怪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