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王齊和綠蘿被留了下來。念在綠蘿是孕婦的份上，水憶初大方地給她賜了座。沒有了眾人在場，銀傾月也就沒有拘束地隨便找個了座看戲。
水武峰還跪在地上不能起身，但是他的心思已經不在這裏了，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水遠峰居然死了。
水芙蓉趴在地上，血汙和灰塵讓她十分狼狽。水憶初坐在上首，俯視著她，淡淡地開口問道：“水芙蓉，你知道你欠我最多的是什麼嗎？”
“小賤人，我什麼都不欠你。我最大的錯，就是沒有早早地殺了你。”水芙蓉突然就平靜了。
“不，你其實是殺了我的。”水憶初看著她，墨色雙眸中閃動著意味不明的詭異之色，“就是三年前，你打得我斷氣，還讓阿福把我扔進無月森林的那次。”
“什麼？那，那你怎麼會……”水芙蓉愣了，難以理解地看著她。
“那時候我確實斷氣了。但是我有太多的不甘心，所以我的怨氣太重，連閻王派來勾魂的鬼差也被我的怨氣嚇跑了。”水憶初看著她，平靜地說道，“水芙蓉，你可還記得，三年前的那晚，你見鬼的事情？”
“那，那那，那不是你裝的鬼嗎？”水芙蓉想起當初那個恐怖的鬼還是有些哆嗦。
“不，不是我裝鬼，那時候我剛把鬼差嚇跑，心有不甘，才去找你的。我想拉你一起死。若不是後來鬼差說你陽壽未盡，我帶不走你，我才不會輕易地放過你。”
“那那，你現在到底是人還是鬼啊？”水芙蓉怕得厲害。
“我現在當然是人了。因為從你那裏回去以後我大鬧了一場，閻王說我怨氣太重，若是不能解開心結，地府是容不下我的，所以就讓我還陽來了卻自己的恩怨來了。水芙蓉，今日，你逃不了了。你對我做過的一切，我都會原封不動地還給你，全部！”
水憶初一個閃身出現在她的身邊，朝她嘴裏塞了一顆藥丸。
“你，你給吃了什麼？”水芙蓉驚恐地尖叫道。
“放心吧，那可是我精心為你準備的好東西。就是為了能讓你在接下來能撐住，讓我報仇報得盡興。”水憶初笑眯眯地解釋道。
“水芙蓉，我在分家一年，你和你的丫鬟嬤嬤們給過我一百三十二個耳光，七百九十三道鞭子，八十四根繡花針，拳腳加起來大概也至少三五百吧。哦對了，還有刀傷，我這臉上起碼有二十八道疤痕，可都是你給我留下的。”
“小賤人，你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難道還不夠明顯嗎？”水憶初笑了，“水芙蓉，你知道為什麼永遠比不上你姐姐嗎？”
“我姐姐？”水芙蓉愣了愣，跟不上水憶初話題跳躍的節奏。
“因為你比她蠢太多了。”水憶初微笑道，“你大概到現在都沒有意識到，你為什麼會有今天的下場吧？”
“為什麼？”
“因為水芙蕖啊！因為她刻意引導你，故意放縱你去犯錯，從來不提醒你，甚至刻意地引導你往錯誤的方向越走越遠。故意縱容你，養成你驕縱的性子。故意給你出謀劃策，養成你不動腦子的習慣。打著寵愛你的名號，把你慣成一個不成器的東西，那就沒有人能跟她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