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帶著紫霜剛離開棚子,不遠處的桃花樹後匆匆閃出一個人影,往楊貴妃的小棚子而去。
出暖花開,眼看著六月酷暑之日將至,漫步在林間深處,微風習習,好不愜意。
“夫人,看來這獨孤皇宮中還是有不少跳梁小醜在作怪呢!”紫霜武功雖然不高,但是輕功卓越,幾個起落,自然是發現了此刻和流年所處的林中的不妥之處。
“有句話叫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有句俗語叫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咱們隻需坐等看好戲就成!”流年麵上帶著幾分笑意,麵紗遮擋,看不出是嘲諷的笑,還是當真覺得樂嗬的笑。
桃花林中,此刻,長孫嫻主持,楊貴妃和酈德妃在一旁協助,各位千金貴女坐在白紗帳幔的小棚子之後,與對麵青紗小棚子裏的少爺公子們吟詩作對,論比才情,場麵異常熱鬧。
長孫皇太後和獨孤帝帶著朝臣和軒轅子澤,樂正等一行人緩步而來,見到林中的氣氛,很是滿意。
一番問禮拜見之後,眾人按照事先安排好的小棚子落座,軒轅子澤和樂正都開始尋找流年和紫霜的身影,左右觀看,竟然沒發現,軒轅子澤臉色一黑,正準備開口詢問,見長孫堅帶著一個年約二十出頭的男子進了桃花林。
“臣長孫堅參見太後娘娘,幸不辱命,迎接了契族蕭少主前來!”
“嗯,來人,給契族少主和將軍看坐!”
長孫皇太後見契族少主隻給自己微微彎了腰,也不說話,就算是行了禮了,心裏有些不悅,但是麵上尚未表現出來。
盡管此次是契族主動要求和獨孤國結盟對付軒轅國,但是契族的秘術強大,無人能解,讓長孫皇太後頗為忌憚。
獨孤帝自坐到上座後,便由長孫嫻和酈德妃一左一右的相互伺候著,楊貴妃借口身體不適,出去散步,這會兒尚未回來。
巧玉姑姑尋了個空隙,回到長孫皇太後身邊,低著頭在長孫皇太後耳邊嘀咕了幾句,隻見長孫皇太後麵色一沉,擺在膝蓋上的雙手瞬間收緊,身子還有些發抖,顯然是氣的。
“此時當真?!”
“千真萬確,此刻怕是貴妃娘娘已經深受自己的計謀算計,無力掙紮了!”巧玉姑姑小心翼翼的撐著長孫皇太後不注意,擦了擦頭上的冷汗。
想到適才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實在是······
長孫皇太後緊咬著一口銀牙,眸中散發著濃重的殺氣,“吩咐下去,楊貴妃得了急症,暴病而亡!順便把其宮殿裏的人該收拾清理的都清除幹淨!”
“是,奴婢這就去!”巧玉姑姑小聲說完,轉身離開。
此一幕畫麵隻因有白紗帳幔遮掩,加之長孫皇太後和巧玉姑姑的談話聲音又小,故無人聽到。
桃花林深處,流年和紫霜站在一處稍微空曠的草叢處,對著疾步走來的巧玉姑姑點了點頭,兩人轉身往桃花林走去。
“夫人,這次恐怕那楊貴妃要悄無聲息的被處理掉了吧!”紫霜很是興奮,竟敢算計宮主,簡直是異想天開,那麼劣質的春藥,便妄想把宮主毒倒,這不是白日做夢嗎!
流年舒展了眉頭,輕聲歎息道:“這女人的嫉妒和虛榮之心最是恐怖,楊貴妃和我本毫無瓜葛,奈何就是見我穿了修了鸞鳳的紅衣,心裏不喜,便要對我出手,真是······”
“夫人,楊貴妃不過是自討苦吃,不過她也算是個聰明人,竟然讓人把藥直接灑在樹木枝頭,隻要稍稍靠近,中了毒,到時候微風一吹,藥都吹沒了,也就沒了證據和把柄,隻可惜,到頭來,天公不作美,這風臨時改了方向······”
紫霜一想到剛才楊貴妃震驚如同見鬼的模樣就覺得好笑,的確,在獨孤皇宮之中,論地形和熟悉程度,當屬楊貴妃一行人占優勢,但是楊貴妃一行人終究隻是肉體凡胎,連最簡單的武功都不懂,還來當跳梁小醜,這下好了,宮主一揮衣袖,所有的春藥都飛向了楊貴妃一行人的身上,結果主仆十幾人在林間開啟了野戰模式······
嘖嘖嘖,這場景,當真是激烈,巧玉姑姑身在後宮,什麼彎彎繞繞沒見過,見流年主仆坦坦蕩蕩,內心就知道,這楊貴妃是自作自受,自食惡果,把事情往長孫皇太後耳邊一說,至於怎麼處理,這辦法自然就下來了!
而長孫皇太後不但不能責備流年,還要嘉獎和安慰流年,這一年一度的桃花宴,竟然出了白日算計旁人不成,反倒累及自身在林間主仆不顧身份,衣衫不整,白日宣銀的畫麵,幸虧流年不願生事,不然獨孤國的臉麵恐怕都要丟到三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