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你!”
這厚重而帶著恨意的聲音響徹扶羅山。
山下眾魔皆抬頭,疑惑不解。
沒有回答,隻是四周那尖銳嘲諷的譏笑聲更重了。
“爾等陰險小輩,竟到我魔族祭祀大禮之上出言不遜!”手中長杖狠狠砸地。
發出“砰”的聲響。
因著之前強大的魔力壓製,棄合麵上已是毫無血色,這一怒之下,麵色竟也看似紅潤。
那長杖落下之時,以落點為中心,衍生出條條黑色細紋,蜿蜒曲折,在瞬間形成陣法,而後,那長杖溶入陣中,那符紋之上,便有頭魔獸浮出。
黏稠的液體包裹住魔獸的身型,漸漸的形成一個尖角,那尖角在一類獅的頭顱之上,獸身高大而有四足,身形魁梧,約有四人之高,那一雙黑羽長翼猛的張開。
一扇,這扶羅山便狂風大作,竟連天上濃厚的陰雲,也似被扇動一般。
黏稠液體在它的身上消失,頭部竟有四隻通紅大眼,一字排開。
棄合冷聲哼道:“狂妄小輩!雖此時陛下身不在扶羅山,但也不容爾等猖獗至此!”
“吼—!”
話落,那頭巨獸狂吼一聲,整個扶羅山上下似震了一震。而那早已受極重內傷的魔民,都昏了過去。
吼聲未完,那魔獸扇翅而起,翅有黑氣纏繞,直奔空中黑白長轎而去。
那風在扶羅山怒號,夾雜黑氣,竟折了扶羅山大半草木。
扶羅山年歲久遠得讓人模糊不清。連這山上之物,也已成了魔精。一般魔力,摧折不了。如此,那挾著黑氣的狂風,威力可見一斑!
隻是,在那狂風最猛烈之處,隻有白紗輕揚。
那一十六位抬轎之魔,皆未有半片衣角飄動。
在動之中的靜,顯得猶為詭異。
“叮…叮…”
隻有玉石聲起,一聲繞著一聲,敲在心坎之上。
“嗒!”
一滴冷汗掉落,狠狠的砸在地上。
下一刻,狂風驟停!
草木保持著被風摧殘的弧度。
一道高大的身影,幾是瞬間,站立在那巨獸之前。
那一柄漆黑長刀不知何時已泛起紅芒。刀背上,紅芒如碎片般的紋路,自刀身內浮現,蔓延至刀刃。
衛持右手緊扣刀柄—
“哧—”
刀入骨肉!
那長角從半空飛落!
下一瞬,雙手握柄,隻一刀,從額頭到下頜。
一刀劈裂!
鮮血噴湧而出。
接連七刀—雙翅、四足、脊背!
彈指之間,以殘忍而利落的手法,分解魔獸。
那魔體從空中落下,砸在寬闊的扶羅山下,七零八落,砸得地震了一震。
靜。
死寂般的靜。
恐慌在扶羅山蔓延。
“還有誰……不容本主…在這扶羅山猖獗?”
涼薄的聲音,說出這“大逆不道”之語。
語調極平,生不出一絲波瀾。
無人可答,無人敢答。
在靜到極致,恐慌心憚到極致時。
一略低啞的聲音,似落入如鏡水麵的石子般,打破這死寂。
“敢問閣下,此般造訪扶羅山,有何要事?”
依舊是那藏青長袍和藏青氈帽。
不見其容顏,隻聽得其聲從從容容,雖身處籠中,遭魔鏈所困,卻不見其亂。
也許是氈帽遮了他慌亂的神情,不過一平庸之人爾爾;也許是其本就城府深沉,處變不驚。
一句問話,問的是大多數人的心聲。
空中,那一十六位抬轎人動。
長轎近。
寬大黑邊白紗翻飛揚起,如巨大的蝶翅扇動。
無了阻隔,轎內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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