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強大魔力壓製之後,此間天地,一片靜默。
唯一聲響,大概便是祭祀長老的那一聲怒問!
風雲湧動,黑雲壓境。那黑沉一片的天,濃厚的雲霧渲染得更加陰鬱逼人。
玉石脆響,自天邊而來。
那處陰雲散開。
有一團巨大黑白雲霧自天而來。雲霧深重,不知其內有何乾坤。
··
鳳都外城
那座座低矮朱色木屋依舊精致,並不相依而建,其間略有較遠的距離,錯落有致。
屋前有流水潺潺,而屋內已無人。
用朱色陶盆所栽植的白浮,微微的搖曳。交錯的枝椏,不見翠葉,惟有一雪般白淨的花苞,還未有開放。
空寂的城內,有黑影飄過。
隻在低矮木屋前一晃而過。
那一盆盆的白浮就移了位置。
在鳳都城內最寬的街上,有一道挺拔的身軀站立。黑影飄過,在他的麵前停下。不見其容,但見其形。
黑影躬身行禮道:“稟易鶴主,事已完畢!”
易三白左手搭在腰間長劍之上,食指輕叩,右手略一揮袖,那道黑影便悄然離去。
未有太久的駐足,隻是在走之前,抬首望了一望鳳都以東的扶羅山。
隨後消失。
這鳳都之上,陰雲早已蓋日。
那朱樓林立的深處,玄頂宮殿透出一股死氣,似隱約纏繞著青色雲霧。有模糊不清的黑影在那飄蕩,如一群巨蟻,蠶食著瀕死的獵物。
而在未有人見的地方,那未開的白浮,已有白瓣舒展,有青幽微芒籠在花冠上。那青芒漸盛,呈絲狀向外散去,直至與另一白浮青芒相接。
越來越盛。
鳳都之內,千萬白浮一日開。
··
扶羅山
隻道那一團巨大黑白雲霧,漸近。
幻化為一十六個一身黑袍,帶著寬大兜帽的魔族。那寬大黑袍以金線繡邊,兜帽之上,有一簡約鳳樣紋案。
其肩抬一長轎。
烏黑色的底座,刻著奇怪的符紋。長轎頂為八角,各向內彎如飛鳥之翼。角尖各掛一對黑白寸長玉節,那玉石相擊之聲便是由此傳來。
長而輕薄的白紗,置了三層。邊沿是黑線繡的雲紋。
隱約可見這長轎內有一青色身影。
卻未辨男女。
隻聽得有涼薄的聲音,從那白紗內傳來。
“祭祀長老,多年未見,今可安好?”
扶羅山上下群魔皆愣,此魔來曆不明,卻相識祭祀長老,此前所做,與此番前來是有何意?
那扶瑤台上,祭祀長老聽得這涼薄之聲時,麵色微凝。
眉頭一蹙,便道:
“此話從何說起?我久不見魔界之事,怎會相識閣下?”
話中有疑惑,而目光帶有審視。
那方靜了一靜,隨後,一道笑聲傳出。
“哈哈哈…”
帶著明顯的嘲笑和譏諷。
“棄合老兒,想必是你那恭敬的”魔尊“給你找到了藥吧!莫不是忘了千機散的滋味了?”
一道洪亮的嗓音自山下傳來。
便見一高大的身影從扶羅山下眾魔之中,閃身而出。虎背熊腰,正合這扛刀大漢。大漢幾個閃身,便到了那黑白長轎邊上。
長刀放下,躬身敬道:“鶴司衛持,拜見主上!”
白紗翻飛,清冷涼薄之聲短短的應了聲。
那大漢聽得聲後,又扛了那柄大刀,轉身又向扶瑤台上的祭祀長老喊道:
“這會兒子想起來了嗎?”
大漢的嘴角出扯出一個笑,然而麵上的疤痕扭曲,使這個笑顯得猙獰。
“嘻嘻嘻……”有尖銳刺耳的笑聲從四麵八方穿來。
令人頭皮發麻。
眾魔望向天空,竟無數黑影飄過,扭曲而詭異。
似人非人,似魔非魔。
扶瑤台上,祭祀長老也便是棄合,麵色頓時發白。那狠毒而痛恨的目光直逼向長轎,恨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