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那支馬隊了。
此次奉命到金州衛,除了執行命令外,他還想趁此機會,在此招收一些逃難的饑民補充一下人馬。
上回在西邊的戰鬥,他的部隊不僅損失最大、且整個馬隊及幾名親信都被龍騎軍給滅了,這不僅給這些所謂的漢八旗人馬投下巨大的陰影,直到現在孫得功都一直耿耿於懷。
努爾哈赤將這些曆經那場大戰的漢八旗人馬調至金州衛,也是考慮讓他們去遠點之處緩一緩勁,殺殺人、爽一爽!
結果現在就這麼回來了!
“稟報大汗,奴才於金州衛及周圍執行大汗將令,原本很順利、奴才部屬擒殺不尊號令之刁民、亦補充不少兵丁。
可數天前情況驟變,前往各鄉屯小隊紛紛遭遇劇烈抵抗,損傷巨大!待奴才率大隊前往時,卻又找不著人、就連當地民眾亦不見了蹤影,不知何方人馬動的手。
直至奴才得報,位於大路旁不遠的石河驛鄉兩個屯子有大批刁民集聚、圖謀不軌,便立率人馬即刻進剿,同時亦通報於駐守金州衛正藍旗之牛錄額真粘瓜兒大人知曉並請求增援。
奴才率部抵達石河驛鄉天已放黑,剛進屯子便遭至刁民、哦不,是一幫黑衣人的攻擊,他們、他們、大汗,奴才的八百兒郎啊,不到半個時辰、隨著奴才衝出屯子的僅剩不足五十人了呀!全完啦!!嗚嗚嗚。”
一個七尺男兒,眾目睽睽之下如同一名三歲小孩般放聲大哭,鼻涕眼淚齊晃,讓人感覺好笑的同時,又有點毛骨悚然;還有那麼一絲的、驚懼!
孫得功原先在明軍是一名遊擊,統轄麾下足有1200人,如若沒有一定的統禦能力與武藝底子是做不到的。
他的兵器是一杆重約三十六斤的鐵槍,個人武藝在戰將裏麵也能排得到中遊之位。
可看他如今這般模樣,貌似能活著回來就已經是祖墳冒煙了,可以說他現在是一名光杆司令了!
“粘瓜兒呢,他不是增援你了嗎?”
穆爾哈齊急問道。
粘瓜兒原本是穆爾哈齊的親隨,下放當了個牛錄額真並將其調至金州,也是為了防備登萊明軍劍走偏鋒在此登陸。
因為現在位於金州衛下方、金州中左所外海的鐵山島上麵,就駐紮著一支登萊水軍的小船隊!
四周居住的漁民基本都跑到鐵山島或逃難至登萊去了,人找不到,船也不見蹤影,即便原先有些船,也都被鼠目寸光的建奴給燒掉了;沒法子,隻好加強金州衛的陸上防衛。
“稟告二貝勒,正是粘瓜兒大人率部拚死救援、奴才們才得以衝出了屯子!為此粘瓜兒大人身受重傷、生死不知,送至金州府搶救後,奴才這才緊急趕來遼陽稟報的呀!”
孫得功哽咽說道。
全場沉默,誰也沒有說話,其實也不知從哪說起。
“孫牛錄、你右胸怎麼受的傷?”
良久後,努爾哈赤開口問道。
“稟報大汗、是被弩箭射穿造成的。”
孫得功回答。
“嗯,對方有多少人,用的什麼兵器?”
“稟報大汗,對方人數不多,用的都是刀盾、投槍與弓弩,均為組陣攻擊;進退有序、殺法犀利。
他們不僅投槍極其準確、且弓弩可單射、亦可連射,奴才親眼所見,連射可一次射出三支;奴才麾下諸多兒郎們均遭此毒手;奴才右胸之傷亦如此!”
看來這支穿胸弩箭對孫得功造成很大的傷害。
“那麼、他們的兵器,可曾瞅清楚了?”
努爾哈赤接著問道。
“借助火光,奴才瞅清了,乃是、乃是…….”
孫得功奇怪的變成吞吞吐吐起來。
“嗯?孫牛錄,還有何事隱瞞嗎?!”
努爾哈赤眼光逐漸犀利。
一咬牙,孫得功豁出去硬著頭皮說道。
“稟報大汗,奴才以為這些黑衣人是龍騎軍的人馬,蓋因其所使之刀盾、陣法之運用與上回西部大戰的龍騎軍毫無二致!”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