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三章 此情可待成追憶(1 / 2)

雲悠離開後的很多年,很多事情都滄海桑田了,張國棟從張裕的失戀中吸取教訓毅然決然辭去了德林總裁的職務成為了一名混吃等死的董事,手裏的股份僅次於白瑾南和張裕卻從來甩膀子走人不管事,跟著王潔成了雜誌社的小齒輪,張裕恨得牙癢癢隻能在最短時間裏扶植起新的總裁,但實際上整個德林都是他的操控中了。

舒雪辭去了白氏集團的職務,白安堂沒有任何表示,但張裕在白氏集團權利的慢慢被架空,他知道老奸巨猾的白安堂已經意識到了,而他卻已經不想管了,同時紀霄的出現真正在這表麵和平的湖水中投入了一記重磅炸彈,隨著白瑾南漸漸羽翼豐滿,兩方人員已經露出了深藏的厲爪隻差一個契機就要撕破臉皮,當然,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願意戳破這層溫情脈脈的假象。

這些年裏,張裕除了忙著德林的壯大,還有便是尋找雲悠,但雲家二老口徑一致表示根本不知道,而王潔除了閉門羹什麼都給不了他,張裕明白,他們三人中必定是有人知道雲悠的去向的,甚至都知道,不然現在著急地食不下咽的就不隻是自己了,可就現狀來看,還是能說明雲悠生活地不錯,每每想到此,張裕胸膛就湧起一股無名火。

訂婚戒指和紫水晶手鏈被孤獨地鎖在了檀木香的盒子裏,與之一起的還有那張已經泛黃的小紙片,從華燈初上到夜闌人靜,張裕總是出神地撫摸著懷裏的盒子如同愛撫最親密的情人,他心頭翻湧無數複雜的情感,痛苦,疑惑,惆悵,釋然,他身陷在感情的泥沼裏不能自拔……

在他即將要放棄時,他從白瑾南設計騙到手的女人顧惜那裏竟然意外得到了雲悠的消息,他死寂幹涸的心靈如同被引入了清甜的甘泉,不顧白瑾南的阻止,他粗略布置好德林的事宜急急乘了飛機趕去了非洲,走在幹燥皴裂的土地上,呼吸著灼熱時時刻刻混著風沙的空氣,張裕卻覺得它要比祖國母親還要親切,他沉寂的情感正在複蘇,嘴角不可遏製地上揚。

悠悠,我終於要見到你了。

可是誰又能想到當他風塵仆仆說著生硬的非洲英語終於找到了駐留的誌願者機構,他的悠悠躺在另一個男人的懷裏羞澀地表達著她的愛意,張裕的心被撕裂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開始時還能強作鎮定,隨後托馬斯耀眼的外表和深情的眼神直接刺激了張裕的眼球,他衝過去拎起托馬斯就是一拳,雲悠尖叫著彈跳起來拽住張裕即將落下的第二拳,托馬斯伸手止住雲悠,“如果他是你前男友,我承認他真的很混蛋(英語)。”

雲悠焦急地檢查著托馬斯的傷勢,“還好嗎?明天還要接受采訪,臉上的傷沒事吧?(英文)”

托馬斯擺擺手,“這點小傷過一會兒就好了,別擔心,不過我受這一拳也是應該的。(英文)”

張裕見雲悠和托馬斯旁若無人地在自己麵前如此親密,怒氣便如星火燎原之勢一發不可收拾,他用盡最大的自製力壓製住握緊的拳,“悠悠,你不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雲悠眼一瞪,眉一皺,強橫道:“解釋?我需要解釋什麼?”

還沒有被雲悠這樣對待過的張裕傻眼了,怒火瞬間熄滅,他一時間愣在那裏,直到雲悠對他的行為二丈和尚摸不到腦袋扶著托馬斯離開,張裕才從自己的思緒裏醒來,他拉住雲悠,訥訥地開口,“為什麼要離開?”

雲悠眼裏一片清明與坦蕩蕩,“我以為你早就知道原因了。”

那副隱忍而悵然的模樣落在托馬斯和張裕眼裏卻是兩個樣子,一個是心疼,一個是心燃希望。

白瑾南打電話來催的第十九次,是張裕待在肯尼亞的第六天,他看著雲悠被孩子們圍在中間其樂融融,跟著雲悠在周圍的村莊進行醫療援助,甚至托馬斯不計前嫌聯合雲悠帶著張裕在附近幾個著名的景點旅遊了一圈,雲悠落落大方,臉上滿足自信的笑容似乎能融化和治愈好每一顆受傷的心靈,張裕的心卻漸漸沉了下去,他的雲悠不見了!

不是說這種變化不好,雲悠的自信、開朗、獨立深深吸引著張裕,但越是這樣,張裕就越覺得驚駭,以前那個會拉著他袖子哭著讓他不要離開的雲悠消失了,以前整天賴在他身上撒潑耍橫無所不用其極的雲悠消失了,可惜,他連一片衣角都沒有抓住,雲悠離他越來越遠,這樣的雲悠還會回到他身邊嗎?回來後她還能活得這麼張揚恣意嗎?答案是不。她要與自己一同麵對狂風暴雨的襲擊,忍受勾心鬥角的侵擾,她為自己構築好的純善世界會再一次崩塌,張裕自問,願意如此嗎?答案也是不。

他沒有權利決定雲悠的人生。

張裕每天仍然是如影隨形地跟著雲悠,托馬斯孩子氣地揚揚手裏的拳頭,表示要和張裕決一勝負,張裕拋下手裏的書,諷刺道:“難道悠悠在你心裏就是能用來競爭的物品嗎?”托馬斯氣焰熄了下去,雲悠好笑地揉揉托馬斯卷曲的金發,“你那點小智商留著教教小朋友還是可以的,和阿裕鬥智鬥勇是嫌棄自己活得太長了啊(英文)。”張裕眼裏閃過一絲黯然,這表情分毫不差地落在了托馬斯眼裏,他意味深長地注視著張裕,張裕狼狽地起身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