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點點頭,便去了裴寧軒那屋。
進到屋子裏,初夏見裴寧軒負手在炕邊站著,背對著她,她也看不清楚此時他臉上到底是何神情。
不過雖是覺察到有人進了屋,卻也沒絲毫反應。
初夏抿抿唇,走到他跟前,淡笑著問,“生氣了?”
裴寧軒沒回答她,隻是淡淡的問道,“剛才那人就是黃展才?”
“你認識他?”初夏故意反問他,是想他解釋為何他會認識黃展才。
可惜裴寧軒沒回答,卻是語氣帶著幾分譏諷的說道, “恐怕是你認識他久些,聽說你們還定過親,曾經有過一段情?”
初夏翻了翻白眼,覺得以前初夏可真是將她給害苦了,明明她絲毫都瞧不上那啥黃展才,但裴寧軒問的這些她又不得不承認,因為這些都是真切發生過。
她想了下,猶豫著點點頭,“是訂過親,但情是沒有,我和他不熟。”
“不熟,會為人要生要死?”裴寧軒想起剛才的情形,語氣更冷了,“甚至在剛才,你還一力維護著他,怕我殺了他,你會心疼,因為你對他仍舊餘情未了?”
初夏的脾氣本就不是太好,也沒什麼耐心。
可能因為上輩子的遭遇,對於感情,她從來都是沒什麼安全感,若不是因為裴寧軒當初為她所做的種種,實在感動了她,她甚至都打算孤獨一生的。
她以為她和裴寧軒這麼久的相處,甚至已經結為夫妻了,她對他是怎麼樣的,他心裏應該感覺得到。
但現在他竟然說出這種泯滅良心的話,初夏也火了,讓她再好聲好氣的去跟他說,自己心裏愛的是他,那黃展才根本就沒半毛錢的關係這樣,她沒辦法說出來。
於是,她賭氣道,“你這樣說那就是這樣沒錯了,你就說說你要怎麼著吧。”
“你……”裴寧軒其實也不過是賭氣一說,心裏想著,若是這丫頭多費心思跟他解釋幾句,他立馬就原諒她,但她竟然承認了自己對黃展才的心思。
這讓裴寧軒的心當時便冷到了穀底,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反應才好,這輩子他從來就沒有這樣無措過。
沒錯,在最初初夏不接受他的時候,他可以賴在林家等著她慢慢接受,他甚至不在意初夏是不是喜歡他,隻要將她留在身邊,他便覺得一生無憾。
但人總是貪心的,和初夏經過了這麼多,雖然初夏從未開口跟他說過對他的感情,但是他心裏能感受到。
尤其是兩人成了親的這段時間,他知道初夏已經完全放開心扉在接受他的所有。
這段時間,他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和心安,在他看來,不管以後要承受多少,隻要有初夏在他身邊,這輩子他便無憾。
但現在初夏的一句話好似粉碎了他所有的安心和幸福,他看著初夏的眸子好似剛從冰水裏撈出來的一般,毫無暖意。
自從認識裴寧軒來,初夏又何曾看到裴寧軒用這種眼神看過她,心裏鈍鈍的疼了下,再迎上裴寧軒的眼神也變的冷清無比,“既然你如此在意我以前的事情,也從未信任過我,我們繼續下去也無意思,你回你的王府去,我繼續在這過著我小村姑日子,至於別的事情你應該能處理好。”
說完,初夏便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