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轉身的那一霎那,初夏已經微微紅了眼眶,但她的自尊不允許她認錯。
因為太愛,所以忍受不了裴寧軒對她的絲毫不信任。
也因為太愛,容易患得患失,裴寧軒明明知道初夏對他的感情,卻在意著她是不是全心全意的愛著自己。
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初夏挺直的背影跨出了門口。
同時,裴寧軒更傷心的便是初夏這般輕易就說出了再繼續下去也沒意思的話,好似對她來說,他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人,不管他如何愛她,如何寵她,她從來都沒想過他們會終老一生。
裴寧軒心疼無比,心髒處好似被人用把鈍刀在一刀刀的割,疼的鮮血淋漓。
正因為愛到深處,所以忍受不了初夏的如此淺淡。
他艱難的開口,聲音帶著幾絲沙啞,“栓子,青軒。”
“主子。”栓子和青軒很快就推門而入。
方才瞧著他們家主子一人回來,就已經知道有些不妥了。
他們知道,即使真是初夏在路上碰到村裏的人,他家主子也頂多是在一邊等著,絕對不會獨自回來。
而且他一回來,進的不是初夏那間屋子,很明顯有問題,隻是,沒人敢問。
裴寧軒眼睛一直看著窗外,卻是冷聲下命令,“備馬車,你和青軒跟我回白水鎮。”
青軒和栓子對看一眼,方才主子來的時候,說要在這呆上一陣子的。
而且,裴寧軒的話中沒有提到初夏。
青軒給栓子使了個眼色,意思讓他打聽一下出了什麼事情,他應了裴寧軒的話,便出去備馬車了。
栓子吸了口氣,咬牙問道,“王妃是要一起過去嗎,幾個人?”
“我一人。”裴寧軒說著,慢慢的轉過身來,神情淡淡的而看著栓子,眸子裏散發著無比的冷意,讓栓子不敢再繼續問下去。
栓子這下肯定主子和王妃之間發生了事情。
而且據他跟著他家主子近十年的了解,他發現他家主子此時和方才完全不一樣了,如今這模樣好似又回到了之前沒認識王妃的時候。
雖然從他的聲音和麵容中看不出有任何憤怒的痕跡,但他的麵容清冷,眼神冷厲,甚至全身都散發著一股冷氣,一點人氣都沒有。
再加之,他方才也看到初夏從這屋子出去的時候和平時微微有些不一樣。
他直覺兩人出了事,而且不隻是單純的耍花槍。
為人小廝,他有責任讓兩人言歸於好。
於是,他冒死問了句,“主子,最近這邊事兒多,不如讓青軒陪你回去,我跟著王妃,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再回王府”
“若你不願回去,以後永遠別回王府。”說完,裴寧軒輕甩了下袖子,便往門外走去。
外邊的青軒已經備好了車,見裴寧軒和栓子上了車,便趕上馬車走了。
在屋裏聽到響動的初夏,抬頭從窗外看去,看見裴寧軒的馬車一步一步駛離蘇家屯.
同一時間,在屋裏的其他人也聽到了門外馬車的動靜,立馬出來看是這麼回事。
但院外已經空無一人,而且此時院子寂靜一片,栓子和青軒他們都不見了。
林元柱追出去看,隻看到裴寧軒馬車的車廂消失在一片灰塵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