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愣了,她以為人人都說裴寧軒喜歡她,裴寧軒要跟他表白的時候,頂多是說喜歡她。
可他竟然直接跳過了之前所有的步驟,一開口就說要娶她,這廝是腦子燒壞了嗎?
哪有追人的第一句話就是求婚的,這虧的她膽子大,要換了個膽小的,不得被他嚇的心髒病發啊。
不能否認為,即使這廝的話實在太過突然,初夏從未料到有這個局麵,但初夏的心中卻隱隱覺得以前有些不安穩的東西突然定了下來,隻是初夏自己沒覺察到。
在她心裏,仍是嫌棄裴寧軒的身份太過於複雜,不是她心目中想要的那些簡簡單單的丈夫,她便直接拒絕,“不嫁,我要回蘇家屯。”
“你不嫁?”裴寧軒反問初夏的時候,語氣前所未有的帶著幾分波動。
“怎麼,娶不著媳婦了,還有逼著人嫁人的。”初夏昂著頭看著裴寧軒,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樣子,她還就不信了,難道自己不嫁,他還得逼婚咋的。
裴寧軒被她的小模樣逗笑了,遲了片刻,他將初夏轉過身子,雙眼迎上她的,神情帶著幾分嚴肅,“為何不願意嫁,我有哪裏不好?”
這廝認真的模樣比他似笑非笑的時候還要吸引人,就光是那雙墨黑的眸子都仿佛一個閃亮的磁場,能將人吸進去一般。
初夏不敢直視,她微微偏了下頭,出聲回道,“我喜歡蘇家屯,我家在那邊,我的鋪子也在那邊,別的地兒我哪裏都不去,我一個小小的村姑,也適應不了什麼王府。”
初夏的言下之意,便是她不願意去適應王府什麼的,隻願意在自己的地方過著自己的小日子。
不管初夏是什麼意思,但這話聽在裴寧軒耳裏,初夏並不是對他的人不滿意,不過是不喜歡蘇家屯之外的地罷了,那便帶著她回蘇家屯也無大礙,了不起他也在蘇家屯帶著就是。
不過是將大本營從白水鎮的靖王府搬去蘇家屯,簡單至極的事情。
他看著初夏微微一笑,在她耳邊低語,“那咱們便去蘇家屯。”
完了,他衝馬車外喊了聲,“掉頭回蘇家鋪子,栓子上車來給初兒看看傷。”
初夏又想不通了,這廝怎麼變臉變的這樣快,不才說一定要回靖王府嗎,怎麼突然又願意回屋蘇家鋪子了。
但裴寧軒願意回去,她巴不得,也沒再說話。
在她心中,蘇家鋪子也算是她的地盤,她好歹有點安全感。
其實要真和裴寧軒比起來,哪裏都算不了她的地盤。
栓子上來馬車,看了看初夏的傷勢,從馬車座位底下拿出一個藥箱裏,拿出幾瓶藥,“主子,林姑娘這傷勢不算重,但得包紮一下,撒上藥粉可能有少許疼。”
“沒事,這點小傷我忍得住。”初夏說著,就要挽起褲腿讓栓子給她上藥。
但手才放到褲腳邊,便被裴寧軒按住。
裴寧軒瞥了栓子一眼,隨後淡淡的看著他,“你告訴需要上哪種藥粉,我給她包紮。”
栓子被裴寧軒的那一眼瞥的全身發毛,暗歎自己該死,竟然忘了這一茬。
初夏的腿傷在膝蓋處,要上藥的話必須將要褲腿挽起,露出膝蓋以下的小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