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是給家裏的小廝和丫頭接風,晚上這頓也頗是豐盛,慢慢的兩桌子菜,主人一桌,仆人一桌。
晚上臨睡前,玉荷端著水進屋說要伺候初夏和秋葉兩人睡覺。
初夏不習慣人伺候,便讓玉荷給秋葉整理下床鋪,一邊笑著跟玉荷嘮嗑,“玉荷,你家鄉是哪裏的,多大就出來做活了?”
玉荷是個軟萌妹子,平日裏話也多,見初夏問,她便嘰裏呱啦的嘮起來,“我五歲不到的時候,我和玉冰姐便被賣了出來,家鄉是北方那邊的。”
“離開家裏這麼些年,可還記得家裏有些什麼人?”初夏又問。
玉荷想了想,回憶著小時候的事情,“我不記得了,當年在家的時候,家裏孩子多,爹娘也養活不了。”
“我還記得我爹是個好賭的,當年他輸了銀子,屋裏沒銀子償還,便將我和大姐一起賣了出來,大姐年紀大,會做活,一去到牙行,便被人買走了。”
“我和玉冰姐姐年紀小,當時一直沒人要,之後輾轉了好久,在牙行呆了差不多兩年,直到快七歲的時候才被一個員外家裏買去做丫頭,之後這些年一直也沒回過家,早不記得家裏是啥模樣了。”
頓了下,玉荷又說起玉冰的身世,“倒是玉冰姐,她在家的時候她爹娘是極其疼她的,要不是她看著她最小的弟弟生病沒銀子治病,自己發狠將子幾賣了,他爹怎麼都舍不得賣她的,這些年,她唯一的心願就是回家裏去看看。”
初夏前世也是個孤兒,所以在很小的時候便被殺手組織選去,日日地獄般的訓練讓她都忘記了自己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
見到玉荷和玉冰他們類似和她一樣的身世,心中起了幾絲憐憫,她笑著拍了拍玉荷的臉,安慰她,“你們好好做活,以後若是家裏得空了,又或者是有人去那邊辦事,便捎帶著你們回家裏看看就是。”
“小姐……”玉荷在人家家裏做下人都好多年了,從未遇到過如此好的主子,當即聲音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看著玉荷眼裏閃爍著感動的淚花,初夏笑著拍了下她的額頭,“好了,感動一下就好,別整的眼淚鼻涕一把把的。”
才哭著的玉荷被初夏這話逗得立馬破涕為笑,她坐的離初夏近了些,咧著嘴道,“小姐,我第一眼瞧見你的時候覺著你好嚴厲,都有些怕你呢。”
初夏看著她挑挑眉,“咋,現在覺著我好說話,想造反了?”
玉荷知道初夏在說笑,笑著擺手,“不是,就是以前我們也在好幾戶人家家裏做過活,也有些人家的主子還算好說話,但卻從未有人問過我們是否想家,更別提說會讓我們回家看看之類的話。”
“嗯,咱家和別人家不一樣,隻要你們好好幹活,不觸犯家裏的規矩,我是個很好說話的主子,但若是觸犯了家規,哼……”初夏瞥眼看著他,語帶威脅。
“小姐,你說的家規我們都記下了,不會犯的,我們跟著你,就是你的人,自然會忠心耿耿,至於你說的第二條和小廝他們,更加不會有,你看家裏的小廝人人都跟個二愣子一樣的。”玉荷丫頭一邊說著,還一邊撇了撇嘴,一副極其看不得家裏那些小廝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