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還真是有瞬間變臉的天賦,沈千沫暗自好笑。隻是平素見他對陸子卿還算和顏悅色,今日怎麼忽然變臉了。
孟天珞恰在此時走近,一臉皮笑肉不笑的對孟元珩說道:“煊王對未來王妃果然看的很緊,這麼一會兒就放心不下跟著來了。也難怪,未來煊王妃冷靜睿智,膽識過人,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奇女子,連本王都忍不住心動了呢,哈哈……”
沈千沫皺了皺眉。這孟天珞怎的如此輕浮!
見孟元珩眼神一暗,似要當場翻臉,她拍了拍他的手背,對他輕輕搖了搖頭,站起身對上孟天珞猖狂的笑臉,冷冷一笑。“珞王過獎了,不過是比那些見了屍體便落荒而逃的人強一些罷了。”
孟天珞聞言,剛剛還在大笑的臉瞬間陰沉下來。這是在嘲諷他剛才不敢去見那具無頭女屍的行為了。他狠狠盯著沈千沫,眼中噴出熊熊怒火,仿佛要將她撕成碎片。
從來沒人敢這樣跟他說話,也從來沒人可以看不起他。這個女人,他會為她今日說過的這句話後悔的。
在去刑部的馬車上,孟元珩將沈千沫緊緊摟在懷裏,仿佛這樣一來,自己這麼多天的冰冷和空虛就會好受一點。
“阿珩,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被抱的幾乎喘不過氣來,沈千沫不適的在他懷裏動了動,不安的問道。
這家夥自從那天進了宮以後,就沒有正常過。
孟元珩在她頭頂擠出了一個十分苦澀的笑容。他知道沈千沫不喜歡自己有事情瞞著她。那日,他記得她在船上說過,兩個相愛的人之間要做到坦誠相待。
可是這件事,讓他如何啟齒?
於是他隻能搖搖頭,選擇沉默。
沈千沫見他不願說,也不勉強。他不說,總是有緣由的,她知道孟元珩並不是個不分輕重的人。
“對了,阿珩,你是不是與麗妃娘娘以前相識?”沈千沫心裏盤算著案情,忽然想起這件事,便抬頭正色問他。
孟元珩愣了一下,眼神有一瞬間的茫然。“麗妃娘娘,誰?”
沈千沫白了他一眼,“麗妃娘娘是現如今最受皇上寵愛的妃子,你不知道?”
皇帝的寵妃,他知道幹嘛,他連麗妃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孟元珩一臉無辜的看著她。
見他不像是假裝的,這麼看來,孟元珩的確是不認識麗妃,可是沈千沫確信她不會看錯,麗妃對孟元珩的感覺是不同的。那麼就是麗妃單方麵的問題了。
見沈千沫又蹙眉陷入沉思,孟元珩不滿她忽視自己,抬手撫上她緊皺的秀眉,撒嬌的說道:“沫兒,陪我說話。”
見他這副模樣,沈千沫不禁笑出聲來。“孟元珩,你多大?”
孟元珩俊臉一紅,又想起剛才她和陸子卿貼耳密語的情景,心裏一陣酸澀,抱住她悶聲說道:“以後離陸子卿遠一點。”
原來這家夥是吃醋了!想起剛才在荷花池他怒氣衝衝的樣子,沈千沫彎起嘴角。怪不得剛才一直對陸子卿臭著一張臉呢。
隻是她和陸子卿?這都哪兒跟哪兒啊。你這醋也吃得忒莫名其妙了吧。沈千沫故意一本正經的板起臉,說道:“怎麼辦,等一下解剖屍體,我還要跟他共處一室,而且我喜歡驗屍查案,日後可能還會時常出入刑部,與他一起工作,我做不到離他遠一點。”
她不會像這裏的千金小姐一樣,整日窩在自己的小院裏,做著撲蝶賞花,傷春悲秋,吟詩畫畫,梳妝打扮這些對她而言毫無意義的事情。
她有自己的人生規劃,而在這個規劃裏,她勢必要跟很多人打交道,其中就包括陸子卿。
陸子卿成為下一任刑部尚書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而她要繼續查案驗屍,發揮自己的專長,離不開他的支持。
孟元珩聽到她的話,一臉的失落和黯然,仿佛整個人都冷了下來。
沈千沫見他吃味,輕笑一聲,決定不再逗他,湊上去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柔聲說道:“放心,我跟他最多也隻是同事,我喜歡的是你。”
聽見她說的那句“我喜歡的是你”,孟元珩終於露出了這兩天以來最發自內心的笑容。他緊緊抓著沈千沫的雙肩,眸中閃耀著灼灼光芒,那是仿佛能融化一切的柔情蜜意,看的沈千沫心裏一顫。
“沫兒。”一聲輕喚,他的聲音依舊低沉沙啞,聽在沈千沫耳中是如此性感。她溫柔如水的望著他,讓孟元珩情不自禁的俯首下去,輾轉的吻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