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號兵一陣慌亂,又重新吹起軍號來,這次還是沒有吹對,他吹的是衝鋒號。結果聽到衝鋒號的那些正在睡夢當中的官兵們,一個個奮然跳起來,在甲板上亂跑一起,動作還帶著要往前衝的架勢,看起來如同一群夜遊神一樣的滑稽。
“信號兵,你是不是故意搗亂?你又吹錯了!”
“啊,我吹錯了嗎?”
“對,你應該吹起床號,我再說一遍,起——床——號!”北風葉建炮長大聲的對信號兵說道。實際上,這應該由水手長小島二郎對信號兵如此做出糾正,但是,現在自然也顧不上那麼多了,這也算不了是越權。就算是炮長幫水手長的忙罷了。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這會兒終於吹對了,是起床號。在軍號的作用下,那幫反應比較快,從睡夢當中蘇醒比較利索的官兵,停止了在甲板上到處亂竄,一個個表現出英勇無比的樣子,做出一副衝鋒狀。
但是,起床號馬上糾正了他們的錯誤舉動。讓他們開始進行神智恢複。另外一些睡的比較死的,還有反應遲鈍的官兵,迎合著起床號,漸漸的從夢魘當中蘇醒過來了。等到,所有的魚雷艇官兵都從甲板上立起來的時候,他們也都隱隱感覺到,好像出了什麼大亂子。
“好像,我們睡過頭了。”
“可不是嗎?睡過頭了不說,軍艦也沒有人控製,隨著洋流飄唄,有可能飄到了大清帝國的方向呢。”
“哎呀,那不是糟透了嗎?”
“還有糟透的事情呢,魚雷試射都沒有搞,我們就睡覺了。不過,睡一覺可真好,若不然的話,簡直是頭重腳輕,快管不住自己的大腦了。”
艦艇官兵紛紛議論著。並且竊竊私語著。因為他們看山口佑亭艦長這個時候的舉動,就大致猜個八九不離十。你瞧,山口佑亭艦長一會兒,拿著望遠鏡在東瞅瞅,西看看,東望望,南瞧瞧,好像盡量從一片遼闊的海域上,找到自己此刻的方位呢。
另外,山口佑亭艦長的臉上猶如一塊鋼板,陰沉的如黑雲一樣,從這個表情來看,司令官號魚雷艇漂移到大清帝國方向的可能性比較大。若不然的話,山口佑亭艦長不會這樣一副末日來臨的神情。
“信號兵,將信號旗和信號燈都打起來,趕快向我們的旗艦吉野號巡洋艦,發出信號。請求艦隊支援。並希望尹東佑亭司令官盡可能的發現我們的位置。”山口佑亭艦長命令道。信號兵馬上放下軍號,趕快爬上了信號塔,一邊打開信號燈,一邊升起了信號旗,與艦隊進行緊急聯絡。
全體魚雷官兵都把脖子伸得如鴨子一樣,翹首以盼,但是信號兵又是操作信號燈,又是揮舞著信號旗子,結果依然是徒勞一場。結果所發出的信號,都如同石沉大海一樣的,一點回音都沒有。這不能不讓山口佑亭艦長心裏發了慌,起了毛。
你想想,參戰的一艘魚雷艇竟然跟艦隊失去了聯係。而且軍艦就等於一個晚上失去控製,還隨著洋流,飄到了他們未知的海域上。說起來晚清的時候,人類還沒有發明出像現在的先進的GBS定位係統,所以說,軍艦的方向和方位,也隻能靠著比較原始的羅盤和指南針了。
怎麼辦?現在全體魚雷艇的官兵都把脖子縮回來,如同駱駝一樣,把腦袋轉向了山口佑亭艦長。在這個時候,不是還有我們的山口佑亭艦長嗎?看看他下一步該怎麼辦?“我命令,準備試射魚雷!”
什麼,都什麼時候了,還要試射魚雷?山口佑亭艦長腦袋沒有發燒吧?或者是我們這些當部下的,耳朵塞了豬毛,聽錯了呀?“北風葉建炮長,你難道還沒有聽明白嗎?”山口佑亭艦長大聲命令道;“我再次重複一次,馬上準備試射魚雷!”
“明白了,艦長!馬上準備試射魚雷!”北風葉建炮長精神為之抖擻的說道。他這個時候很佩服艦長,都到了全體官兵絕望的時候了,還沒有忘記魚雷艇最根本的——發射魚雷。也唯有發射魚雷,才能找到自我,其他的都是瞎扯淡!
“全體都有!”水手長小島二郎大聲喊道,他開始按照職責和分工,召集淩亂的隊伍了。讓那些剛剛睡醒的官兵們,重新列隊在魚雷艙前,繼續延續昨晚沒有進行完的,重大而艱巨的魚雷試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