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北洋海軍提督署(1 / 2)

從另外一個角度上,左右翼總兵林泰曾和劉步蟾也出於明哲保身的考慮,也不想染指丁汝昌的北洋水師的領導地位。因為他們明白,在丁汝昌的身後,直接就是李鴻章這棵參天大樹。要想撼動李鴻章,可是難於上青天。

既然如此,那麼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大清帝國的江山不是姓林,也非姓劉,天塌不下來,即便塌下來,自然有人撐著呢。可謂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弄個實權,兼任個軍艦管帶當當,也是不錯的,總比左右翼總兵的虛職,來的實惠點。

鄧大人是一個直脾氣,爽快人,他剛落座軍事會議,便被會議上的沉悶氣氛所鬱悶,他毫不客氣,直言道;“小日本的軍艦都打到我們的大門口上了,難道我們還要坐在這裏,伸著脖子,幹看著人家張牙舞爪不成嗎?”

丁汝昌坐鎮海軍衙門,對於手下的所有的艦艇管帶,雖然不是如數家珍,也是大致了解一二的。他對於鄧世昌尤為賞識。喜歡這個仗義執言的人。但是今天開如此重要的軍事會議,竟然敢當著那麼多下屬的麵,說出這樣的話,他還是有點不悅。

鄧世昌的話並不過分,他隻不過說出了管帶們說要想說的話而已。對此,丁汝昌不是不清楚,但是海軍提督的麵子還是要維護的。所以,丁司令員用食指叩響了兩下桌子,清清嗓音,語氣沉穩,底氣十足的說道;“爾等不要驚慌,我已命令劉公島炮台和日島炮台,對進犯的日本軍艦給予還擊。想必日艦不敢進逼。”

說話間,聽得外麵轟隆隆的傳來一陣炮聲。大家臉上都露出興奮的神情。不用說,那顯然是劉公島和日島的守軍開炮還擊冒犯的日本軍艦了。果然,劉公島護軍統領張文宣派人來報,說炮火擊傷了日艦秋津州號巡洋艦,日本艦隊的進攻勢頭被有效遏製。

這個消息無疑對正在召開的海軍軍事會議,注入了一針興奮劑。大家的情緒陡然高漲起來。丁汝昌也是得意非凡,用手指著前來報信的人說道;“回去告訴張統領,對日艦的炮擊不能停止,不要吝惜炮彈,除非日本艦隊逃遁,爾等要打出大清帝國的威風來,讓小日本的囂張氣焰好好的收斂收斂!”

“查!”報信的人,諾諾的領命退去。丁汝昌用威嚴的目光掃射了一下在座的海軍將領,口氣依然沉穩而擲地有聲;“可見日本軍艦無非是一次騷擾而已,爾等不必驚慌,保持我大清帝國的海軍威嚴,痛擊日軍艦隊於黃海,指日可待。還望諸位管帶,加緊操練水兵,出海演練,巡弋海疆,不得懈怠。”

實際上,鄧世昌管帶在趕赴劉公島海軍衙門參加軍事會議前,就已經命令大副小六子將致遠艦升火啟航,主動迎擊日軍的挑釁。所以,在鄧世昌開會的時候,他的致遠艦已經駛出劉公島,逆著太陽光,朝著日島方向開進。

日島是橫擔在劉公島海域前的大約八海裏遠的一個島嶼,上麵配備有護軍和炮台。也可以說日島是威海衛的門戶。致遠艦開赴日島,既可以增援島上的護軍,協助島上的炮台驅除冒犯的日軍艦隊,又可借助日島的掩護,對日軍艦隊,進行突然的襲擊。

這不能不佩服鄧世昌的軍事謀略。果然,致遠號軍艦一出現,就把正在逼近日島的日軍艦隊,打得措手不及。日軍聯合艦隊司令官尹東佑亭萬萬沒有想到,會有一隻北洋水師的主力艦艇,膽敢孤軍出擊,當部下橫路參謀長用望遠鏡看出是鄧世昌的致遠艦的時候,尹東佑亭大將佩服的點點頭。

“這個鄧世昌果然很厲害,今後要注意北洋水師的這隻艦艇。”

實際上,如果日軍聯合艦隊司令尹東佑亭要是知道,有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的中國水兵,隻是隨便的開了一炮,就瞎貓撞了個死老鼠。這個日軍艦隊的海軍大將,準保要氣得七竅生煙。為什麼呢?莫慌,且聽我仔細道來。

原來,耿子奇跟著鄧大人以及鄧大人招募的新兵隊伍朝著威海衛方向走的時候,突然惦記起那個要抓他的劉大少爺。他很是不甘心。如果自己當了水兵,那麼就不能出出胸中的惡氣了。就不能找劉大少爺算賬了。本來他就窩了一肚子火,年輕人氣盛,肝火旺,不發泄一下,感覺很是憋的慌。

於是,他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他對走在隊伍前麵帶隊的二副成林標,說;“我騎得那匹馬,是借別人的,忘記喂它草料了。我請個假,也就是一會兒的功夫,喂喂馬,就跟上隊伍,成嗎?”成林標也沒有說什麼,隻是吩咐道;“你別拉下隊伍了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