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下,耿子奇卻懷抱著一個美人,而且是活生生的,美豔豔的二八閨女(當然有點誇張,不過人家也就是二十出頭的小女子呀。差不多是二八閨女呢!)兩人騎著一匹騰雲駕霧的千裏馬,奔馳在遼闊的山東半島上,向著北洋水師的方向前進,前進......
“哎,你要帶我去哪裏?”突然,黃嬌娘開口了。去哪裏?耿子奇覺得她問得有點可笑。“我們不是逃命嗎?”黃嬌娘扭扭腰肢,攏攏一頭瀑布般黑亮的烏發,說;“要說逃命,早該逃出劉縣令的屬地了,我們不能老這樣跑個沒完沒了呀?”
對呀,黃嬌娘的話,讓耿子奇也猛然一個激靈。何不把這匹馬讓給她騎,自己步行去威海也罷。這麼想著,耿子奇勒住馬韁繩,讓馬漸漸停了下來。人一個蹦子跳到地上。然後對著黃嬌娘說;“姐,不管你比我大還是比我小,老爸說了,在外麵對年輕女人都要稱呼姐姐。我要走了,你自己騎上馬回家去吧。”
黃嬌娘對耿子奇的話,感到可笑,多麼率性的小夥子,多麼單純的小孩兒,完全是一個小弟弟呢。她問道;“你去哪裏?”耿子奇把包袱往身上背了背,然後挺起胸膛,理直氣壯的說道;“我要去威海投奔我的堂哥,去當水兵!”
“當水兵?”黃嬌娘一驚,沒有想到眼前這個七尺男兒,竟然要投奔北洋水師。因為黃嬌娘的舅舅也在北洋水師當水兵。“你是要去北洋水師嗎?”耿子奇無比自豪的點點頭,說;“是呀,我的堂哥在軍艦上當管帶呢。我要投奔的就是他。”
“哎呀,我舅舅也在威海,他也是北洋水師的水兵呢!”
“是嘛?太好啦,說不定我可以跟你的舅舅在同一艘軍艦上呢。”耿子奇興奮的說道。仿佛他馬上就能夠當上水兵,看見黃秋娘的舅舅似的。當然,有了這層意思,兩人的情感馬上就靠得更近了。好像是一家人一樣。
“既然這樣的話,那麼你就上來吧,我們一起去威海,怎麼樣?”黃秋娘說道。
“怎麼?你不回家了,你也想當水兵嗎?恐怕不要女的呀。”耿子奇天真的說道。
“難道我看看我舅舅都不行嗎?”黃秋娘認真的說道。“再說了,北洋水師也不是你家開的呀,就不興我們女人參觀一下大軍艦嗎?”
“參觀大軍艦估計沒問題,我第一個舉雙手讚成。假如你恰好參觀的是我當水兵的那艘軍艦,我就讓你多住幾天,讓你好好的把軍艦看個夠。如果你正好能看見我們跟小日本打海戰,那麼就更好啦。”耿子奇提起這方麵的話題,總是興奮不已。好像他已經是一名堂堂的北洋水師的水兵了。
耿子奇一邊說著,一邊重新跳上馬。他們又開始了行程。看看天色,已經不早了。前麵是什麼地方,他們也不大清楚。問問一個農夫,說前麵就是乳山了。乳山,他們還是第一次聽說,再問那個農夫,威海還有多遠?
那個農夫也搖搖頭,表示沒有去過那個地方,不知道,隻是聽別人說,那個地方在山的盡頭。也就是說,路什麼時候走完了,什麼時候也就到威海了。看來,威海不是說走到就走到的,還得趕好多路呢。這幾天吃飯怎麼辦?
耿子奇犯了愁,因為包袱裏的火燒也快吃完了。他一個大小夥子,即便是省著吃,也擋不住一頓吃兩個,要不哪裏來的勁趕路呀。這會兒,兩人把馬拴在一棵樹底下,拔了些青草給馬兒吃著。當然,如果再找點玉米就好了,馬吃點精飼料,走路可帶勁了。
可是,現在人都快沒有吃的了,怎麼可能顧上馬呢。隻能先讓它吃點青草對付一下了。耿子奇從包袱裏拿出最後三個火燒,給了黃秋娘兩個,自己吃一個。黃秋娘笑了,把兩個火燒讓耿子奇吃,自己隻吃一個就行了。
“我可以一路唱戲,掙點盤纏,哪怕人家給口飯吃就行。住宿嘛,現在天熱,外麵對付著湊和著睡一覺就行了。”還是女人想的周到細致,連吃飯睡覺都想到了。有了黃秋娘,耿子奇這個半大不小的男人,也就有了伴兒,仿佛是船靠上了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