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想那幾個宮女嬤嬤力氣如此之大,憑她一人之力根本掙脫不開,眼看著碗沿湊到了自己嘴邊,自己不服扭頭,瞅準空當對一個嬤嬤踢了幾下,卻被甩了幾個耳光,一個嬤嬤大力捏著她的下巴,有了紅印子,嘴裏叫著:“小賤人,居然還敢反抗!”
幾個耳光打了過來,玉嬪平日裏就算再囂張也不敢反抗了,已無招架之力,隻能發出唔唔的聲音,就在這時,那人破門而入,踹倒了幾個下人,將她攬在懷裏,差點沒抽出牆上懸著的寶劍,罵道:“幾個老閹奴是不想活了,誰準許你們對玉嬪用刑的!”
還是玉嬪攔住了,生怕鬧出什麼幺蛾子來,那人一看她紅腫的臉更是心疼的不得了,體貼萬分,幾個下人連連求饒,“太子殿下饒命,借奴婢十個膽子也不敢這樣冒犯玉嬪娘娘啊,隻是皇後娘娘的旨意,奴婢們不得不聽啊!”
一聽是皇後派來的,玉嬪更加難過,勸太子可別傷了和氣,看在皇後的麵上,太子最終還是放了他們一馬,隻是就此對皇後的誤會更加深了一層。
看著太子在她麵前許下深情款款的誓言,同時對皇後的不滿又多了一分,玉嬪心裏早已不屑男人的謊話,隻是內心的喜悅又多了一層,皇後的親兒子又對她厭惡加深了。
此時,再看看躺在椅上小憩的男人,這個天下的君主,玉嬪揉著文帝的太陽穴兩側,出神地望著他早已鬢白的發,他的五官的確與太子有幾分相似,想到蕭家的父子皆是她的裙下之臣,她不由得唇角勾起了笑容,頗顯嫵媚之色,隻是心底對自己的厭惡也加深了一分。
這樣想著,便放慢了手上的動作,文帝感覺停頓了一下,不由睜開了眼,望向上方的女人,玉嬪不意被他這樣一看,仿佛內心有些心虛。
“想什麼呢,都忘記給朕按摩了。”
“哦......看臣妾這記性,不過是最近幾日又新學了個食譜,想著哪日做給陛下嚐嚐,滋養脾胃的。”玉嬪頓了一下,笑著道。
“如此甚好,你啊,就沒讓朕失望過......”文帝說著又緩緩閉上了眼睛,其實心底是無味的苦澀,關於玉嬪心裏真實的想法,他不想去猜,也不想在意,隻要她能順著他,哄他開心,他便願意寵著她,給她這世上任何她想要的。
不知為何,最近,或許是老了,總是想起年輕時候的事情,那個很多年都不在夢中出現過的女人,又出現了,她指責自己為什麼對她的兒子冷落,為什麼那樣偏心。
他冷哼一聲,那是你的兒子,朕沒有殺他,肅清皇家血脈就不錯了,不是我的,對的,隻有在她麵前,他才沒有自稱過朕,這個習慣......怕是改不了了。
她淚眼婆娑的質問他,他的心可真狠,對自己的親兒子也能視而不見,她說,要與他永世不見,罷了罷了,時常的,他也會想,當年那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隻是已隔經年,當年的人事早已一坡黃土,隨風散了,他也不想去管,不願去想。
想他蕭灝景一生,閱女無數,又怎會會為一人而停留,當年那些事,那些人,不看也罷,自己不讓她入皇陵,她現在已經魂飛魄散,說實話,他恨她,恨她帶給他這麼大的影響,當年太皇太後還在世的時候,攔著不讓他誅殺她們母子,他照做了,除去順應老人家的意思,其實自己內心也是不忍的罷!
翌日,真正激烈的比賽已拉開帷幕。
蕭沉騎在馬上,一副神清氣爽,溫潤的眸子裏滿是笑意,對蕭聿道:“四弟,昨日打獵感覺怎樣?”
蕭聿微笑,仍是一副冰冷麵目,“無礙,多謝二哥關心,隻是往年都是二哥奪得頭籌,今年,臣弟恭祝二哥仍能得償所願,希望不要馬失前蹄!”
蕭沉不說話,倒是太子蕭衡插了話進來,“哈哈,往年都是二弟出盡風頭,今年本殿也要爭上一爭,二弟若是輸了可別氣餒!”
“大哥說笑了,往年不過是臣弟撿了運氣,臣弟怎敢與大哥搶風頭,倒是四弟,可有這個心思呢,嗬嗬。”
蘇瑾在旁側聽著他們的暗流,並不插嘴,隻是隱隱覺得昨天的事情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