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聿一手抓著她的手腕,另一隻手改為撫上她的臉頰,眼神飄忽不定,仔細摩挲著,她還未來得及洗漱,小臉上仍有著塵土的印跡,一雙眸子正死死地盯著他,蘇瑾被他這個突然溫柔的動作嚇得不敢動,怕他會做出什麼更過分的事情。
眼看著他離自己越來越近,薄唇近在咫尺,蘇瑾慌亂了一下,沒用多大力氣卻輕易掙開來,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語氣卻是平淡,“蕭聿!若不是旁人求我,誰願意幫你這個清高的家夥,對了,還有小幾上的藥,苦是苦了點,若是你自信明日有體力能與他人一搏,喝不喝隨你!”
說完,便看也不看走了出去。她沒有說的是,那藥裏有著自己的血做引子,隻是極淡,對味道不敏感的人一般嚐不出來。
蕭聿看著她的背影卻突地笑了,方才的慌亂表示什麼,她總是口是心非,嘴裏說著不願幫他,卻替他處理好了一切,拿起手邊的藥碗一飲而盡,還真的是.....苦!隻是,這味道好像有什麼不對!
他一向厭惡藥的味道,病了的時候,能扛過去就扛,幾乎很少服藥,想起平日裏,他病了的時候,慧語總會窩在他懷裏,嬌笑著纏他,“玄之,你若是不吃藥,我就不開心了!”
每每,他總是無法,隻得在慧語的哄勸下將藥喝完,但是,她不會守禮的喚他殿下,有時甚至直呼其名,隻是一句平淡的話,卻讓他不得不權衡,的確明後日的成敗至關重要!
匆匆步出營帳的蘇瑾,找到了一處山坡草地,山青水綠,靠著坐了下來,呼吸有些不穩,自己這是怎麼了,今日不過失了點血,怎麼回事,竟是有種隨時暈倒的感覺,過了好一會兒,那種暈眩感終於消失。
上方突然被一塊陰影遮住,蘇瑾抬頭,不意卻是風宇,打聲招呼,“嗨!”
風宇不自在的笑了笑,“咳.....屬下剛好路過,王妃為何會在此?”
“無聊了唄,哎不用那麼見外,來來來,你剛去見了懷王麼?”蘇瑾也不拘泥,大大方方往旁邊一靠,騰出地方給風宇來。
“今日一見王妃的騎術,真是讓屬下佩服,不愧出身名門世家!”風宇讚歎道。
她不好意思笑了笑,“嘿嘿,哪有,隻不過比尋常女子好了些,相比你們這些久經沙場之人,不過小菜一碟罷了!”
兩人又聊了會天,天色已經不早,蘇瑾發現原來平日裏看起來悶葫蘆的風宇也有風趣的一麵,談話得知,風宇去過很多地方,見過許多風土人情,這正是蘇瑾想要的,不由得聽得入了迷,風宇卻笑笑,“這不過是一小部分,那些年,我在外四處流浪,路上卻遇見了王爺,自此便結下了緣分!”
“哦?你跟蕭聿是如何認識的?”
風宇沒有直接回答,卻說:“王妃有沒有聽說過玉麵兄弟?”
豈止聽過,這根本就是如雷貫耳啊,蘇瑾幼時常常喜歡去茶樓聽人說書,有一期,講的就是玉麵兄弟的事跡,可真是令她羨慕,兄弟兩人行走江湖,長得又煞是好看。
之所以稱為玉麵兄弟,因為易容技術超高,他們雖是男子,卻可以輕易偽裝成少女,小孩子,老人,幾乎沒人能看出破綻,蘇瑾雖跟著楚姨學了不少年的易容術,常人看不出破綻,卻也不夠完美,楚姨曾說過,這世上易容術最高超的大概就是江湖上的玉麵兄弟兩人了。
隻是神出鬼沒,幾乎無人得見他們的真容,難不成風宇和這兩人有著什麼關係?
“你......你們,風陽不會.....?”蘇瑾試探的問了問,若真是這樣,她可從未瞧出兩人有什麼特別。
風宇微微一笑,“我當年和風陽為了糊口,便接些江湖上的買凶殺人的事情,隨時行走在刀尖上的日子不好過,但賞金卻是極高的!”
這個蘇瑾知道,評書的先生也說過,玉麵兄弟亦正亦邪,有時候會劫富濟貧,有時又幹些殺人滅口的勾當,在江湖殺手榜排名第三,也因此招來不少仇家,日夜躲藏。
“有一日,有個大雇主通過牽線找到我們,說是讓我們去殺一個人,賞金是我們這輩子都沒有見過的數量,我和風陽心動了,根據給的線索,那人夜裏應會在破廟裏歇息,我本想著,幹了這筆就金盆洗手,那夜裏,便和風陽一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