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前方哨兵還是不時會傳回西齊大軍的消息,隻是似乎那位奕將軍有意原地不動,整個軍隊再未向前出發,於距廣陵城外八百裏的駐紮。
眾人也都迷惑了,這到是不知在使什麼障眼法,不過蕭聿隻傳了話下來,所有士兵不得鬆懈練習,加強防禦模式。
蘇瑾還是蕭聿的貼身親兵,她覺得自己這段時間可真是稱得上‘合格的奴婢’,心裏暗歎,果然什麼都要順手,現在,蕭聿一個眼神,她就自動研磨,端茶遞水。
想到這一切,在硬板上躺的翻來覆去睡不著,唉,蘇瑾鄙視自己也有了奴性。
第二天一早,隻聽得外間亂哄哄的,不時有士兵的叫喊聲,蘇瑾悠悠轉醒,看了看時辰,已經卯時,暗叫糟糕。
最近因為軍情緊急,每日寅時五更自己就要去蕭聿帳裏候著,拍了拍腦袋,今日怎麼給忘了呢?
剛出了營帳,隻見許多士兵麵色痛苦的靠在行轅旁,有的甚至在地上打著滾呻吟,捂著肚子口吐白沫,再往前走,眾人皆行色匆匆,風陽一把拉住她,說,跟我走,王爺要召見你商議事情。
“哎,這麼多士兵到底是怎麼回事?看這症狀莫不是中了毒?”
話音還沒落,風陽轉頭似是訝異的看了她一眼,“安公子懂醫術?”
在這裏,為不讓人起疑,他一直喚她安公子,蘇瑾摸摸鼻子,“不算精通,略懂得皮毛而已,這腹痛口吐白沫很難讓人不將兩者聯係起來。”
說著,已經走至蕭聿帳前。
裏麵幾位無事的將領正在商議,一位絡腮胡發言:“王爺,此次軍醫初步斷定是水源問題,僅有少數將領和士兵幸免。”
水源?這裏的軍營幾乎全靠陵河補給,所有的洗涮,飲用全在那裏,不過他們處在上遊,可是這樣重要的水源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就被汙染了?太蹊蹺。
不過,軍營的主帥和將領一般是有另外的水源補給,因此才幸免於難,不過大批的士兵中毒可不是件小事,萬一趁此機會給西齊鑽了空子,損失可就不小了。
剛才的絡腮胡繼續,憤慨道:“王爺,這次定然是西齊那奕寬的陰謀詭計,想要擊潰我軍,不如我們趁機打過去,出其不意,跟他們拚了。”
還有其他幾位將領也紛紛附和,蕭聿並沒有發表意見,抬起頭,穿過人群,看向她,道:“怎樣,安侍衛有何高見?”
蘇瑾拱手,答:“屬下不才,隻是私以為其他幾位將領的方法不妥,現在我軍元氣大傷,若真是西齊所為,現在攻打過去正好中了他們的圈套,得不償失,陪葬的是幾萬條兄弟的性命。”
剛才附和的幾位臉上掛不住了,“本將敬你一聲安侍衛,爾等上過幾次戰場,戰場上憑的是大膽,若不主動出擊,難道要眾將領坐等西齊打過來嗎?”
蘇瑾笑笑,她知這些人都是老頑固,也是留在廣陵的老將,這其中蕭聿的親信並不多,或許蕭聿早就料到會有一場口舌之爭,這才是他匆匆召她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