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塔瓦那,人們的飲食習慣都隻是吃兩餐,正午時分和傍晚。可是由於他們是整個南昭最接近東靖的地方,所以他們還是有很多的習慣和東靖一樣,比如說他們會說漢語,比如他們知道很多東靖人的生活習俗。
瀲灩打破了昨天晚上才告誡自己的“伸手不打笑臉人”,第二次被他這樣無端地驚嚇,怒氣終於忍不住了:“你怎麼回事?每次進門都是用這種強盜進門的方式,你就不能文雅一點?還有啊,這裏雖然說是你家,可是現在怎麼說也是我們三個女孩子在住,男女有別你懂不懂?你也不能這樣闖進來吧。你這樣做,萬一要是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怎麼辦?”
那哈被瀲灩凶巴巴地一吼,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半晌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
還是臨倚出麵喝止了瀲灩,才沒讓他更加尷尬。頓了半晌,他摸著腦袋道:“對……對不起啊,我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平日裏在家,姐姐們的房間我也都是想出就出,想進就進的。”
瀲灩不甘心,道:“那你也不用這樣用腳踹呀,每次都被你嚇,我三魂七魄都被你嚇沒了一半了。”
那哈有些委屈地抬了抬手,向瀲灩展示了自己手上端著的兩碗香噴噴的肉,道:“我哪有手來開門,當然隻能用腳了。”
瀲灩無語,想了半天,始終還是吃人的嘴短,隻說了一句:“下次別這樣了。”便作罷。
瀲灩喜滋滋地從那哈手裏接過用兩個土瓷碗裝著的肉,聞了一下,道:“真香,這是什麼肉?”
那哈道:“是羊肉,烤的。”
瀲灩顧不得再和她計較,用筷子夾了一塊給臨倚嚐。隻是這對於瀲灩來說烤得噴香的羊肉卻並不對臨倚的胃口。瀲灩那一筷子羊肉才送到她嘴邊,下一秒鍾她便推開瀲灩的手,捂住嘴往外奔去。
瀲灩和那哈都是一愣,還是那哈先反應過來,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道:“我知道了,她是孕婦,不能吃腥膻的食物!”
瀲灩道:“麻煩你,可有粥之類的食物?”
那哈一拍腦門子道:“沒有,不過我叫姐姐給做。你們漢人吃的粥,我姐姐會做。”說著便往外跑了出去。
瀲灩在他身後趕緊叮囑:“別家什麼肉啊,不要沾葷腥的。”
等到一碗濃粥端上桌,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臨倚趴在院子裏的樹下一直在嘔吐,她昨晚並沒吃什麼東西,嘔吐了半天,也隻是一些水。到最後,便隻能是幹嘔了。瀲灩拍著她的背給她順氣,隻覺得她的臉色更加蒼白了。她不禁懊惱,若是自己不要忘記臨倚身懷有孕,還給她吃腥膻味重的烤羊肉,她就不會有事了。這本來已經很消停的孩子,怎麼會一下子又折騰起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