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五歲的時候,母親就病逝了,我已記不清她的模樣,意誌消沉一年多的父親娶了他的表妹,那個總是一臉溫柔的笑的女人就成為了我和哥哥的二娘,父親要我和哥哥把她當成親娘對待,那個嬌弱的女子對我和哥哥很好。
不久,府上的人都說二娘懷了孩子,而且一定會是一個小少爺什麼的。父親高興地問我和哥哥多個弟弟好不好,我隻傻傻的點頭,二娘對我好,她能為我生個弟弟我也很開心。可是一旁的哥哥卻說他隻有一個妹妹,沒有什麼弟弟。父親一聽這話揚手就要打哥哥,被二娘給拉住了,我更覺得二娘真好,哥哥怎麼還沒有我懂事呢?私下裏我勸哥哥對二娘尊重些,哥哥隻是擰著眉毛說他討厭二娘。
二娘出門拜佛不慎摔倒腹中的孩子夭折了,她也再沒有懷上孩子。二娘出事的第二天,父親聽信二娘身邊的丫鬟的話,在院中把哥哥狠狠地打了一頓,說是他詛咒二娘才會讓二娘丟了孩子。哥哥背上被藤條打的血染紅了衣服,可是哥哥卻一直咬牙不肯求饒,我哭求了好久父親才住手。父親的藤條打傷了哥哥的身體,也打傷了他的心。從此哥哥更加沉默寡言,他開始出去遊玩,不去書院讀書,父親卻不再管他,幾乎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山莊上。二娘在父親麵前依舊溫柔賢惠,可是在麵對我和哥哥的時候卻開始露出凶狠潑辣的樣子叱罵懲罰我們,一次二娘說要指導我繡花,結果卻用針在我手上狠狠紮了幾針,我的狼狽和惶恐讓她很滿意,她嘲諷的笑我連繡花針都拿不好。我沒有再像以前那樣向父親或者哥哥哭訴,因為我說的父親不會相信,哥哥說的他也不會相信,而那個一直處處拿捏自己和哥哥的陽奉陰違的二娘卻能得到父親所有的信任。幸虧那個二娘無子嗣,否則真的沒有我和哥哥的容身之處了。哥哥就是我唯一的依靠。
父親曾經指責哥哥隻知結交朋友飲酒享樂,也是那時哥哥開始為了功名苦讀,我才知道他一直都是希望得到父親的認可的,後來哥哥終於得到書院院長舉薦到大夏最有名的德潭書院的名額,父親那時才對哥哥說出一句鼓勵的話,隻有我看到那個倔強如鐵的哥哥紅了眼。哥哥走後不久,那個惡毒的女人竟然慫恿臥病在床的父親答應把我許配給她的那個登徒子一般的侄子,如果讓我嫁給他我情願去死。後來哥哥的好友公孫澤來山莊拜訪找哥哥,我正困在院中聽到紅玉告訴我這件事情,紅玉陪我困在院中,想到這可能是我唯一的一次生機,我央求了家中老仆幫忙傳口訊,後來我見到了公孫澤,我向他哭訴被二娘逼婚的事情,公孫澤願意先帶我入京找哥哥為我做主,我真的很慶幸老天對我還有憐憫之心,如果不是公孫澤一切都無法想象。離開的時候紅玉央求我我帶上她,我求了公孫澤他也同意帶上紅玉,於是我們兩個小女子跟著公孫澤爬山涉水奔赴京城找尋哥哥,半道馬車被山賊搶奪而我自己又崴傷了腳,公孫澤守在山道上等馬車,但那趕車的人絲毫不為所動,我隻得假裝被嚇到示弱,這是我在二娘麵前學的。那馬車裏的人終於鬆了口,上了馬車後,馬車上有兩個儀容氣度勝過公孫澤的人,我也才第一次見到聞名天下的秋二公子,秋二公子幾乎是大夏所有人心中的神仙一般的人物,可是那神仙終究是太遙遠,隻有沐青對我笑安慰鼓勵我,我知道我哭花了妝,可是他的眼神很坦蕩,他的笑也很真誠,我不禁紅了臉,雖然我理解成了是我太過膽小的原因。後來在羅城被張大少騷擾的時候,公孫澤和二公子的侍從出手解了圍,雖然我很感激他們,但是公孫澤和秋二公子也是隻顧明爭暗鬥,隻有沐青安慰我,隻有他的眼裏我才是一個需要關心的女子。賞花燈的時候,他也總是站在我的身旁為我格擋人群,除了哥哥,沐青是世上第一個如此珍視我的人。入京之後,找到哥哥,在公孫澤的幫助下我們解決了所有的麻煩,而藍湖詩會上沐青一舉成名,再見麵後我才發現自己對麵前那個俊秀男子生了愛慕之心,接著他又一朝成了當朝太子太傅,為他高興的時候,我也知道我已經配不上他了,我這個有著被逼婚又逃婚名聲的女子怎麼能配得上他那樣驚才絕豔的人?也許我可以成為他的妾室,但那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想成為二娘那種人,我不想為了爭奪一個男人的寵愛讓自己黑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