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夠了嗎?”趙天烈伸手將肚兜除下,惡狠狠地衝我撒氣道,“總算是在死之前遂了你的心願,否則我去了陰曹地府也怕是能聽到你嘲笑我。”
已經是第二次聽他說要死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升騰起來,我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哽咽道,“這是怎麼回事啊,你跟我說清楚啊,你怎麼會死呢?韓清揚和強生呢?是不是他們都不要我了?嗚嗚……”
一隻溫熱的手撫上我的臉頰,趙天烈的臉也貼了上來,他不甚熟練的安慰著我,低低的聲音仿佛耳語,“寶貝,沒人舍得不要你,他們舍不得,我也舍不得。”
他的觸碰並沒有給我帶來意想之中的抵觸,因為透過皮膚,我感到另一種從心底滲出來的愛護以及一種我所不能理解的悲哀,“天烈,告訴我怎麼回事?”
“你叫我什麼?”趙天烈身子一動,已經吻上了我的臉頰。
我有點害怕,但是好奇占了上風,我輕輕的歎了口氣,“你當我想對你這般張牙舞爪?我何嚐不是對你感激至深?天烈,我不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你對我怎樣,我……”
“可否,許我來世?”趙天烈突然打斷我。
我心一驚,不由得再次歎息一聲,“來世已經許給了強生。”
“這世給魔主,來世給我。”他猛地激烈起來,在我的唇上輾轉反側,幾乎要將我拆吃腹中。我不能動彈,隻能任由他擺弄,一種悲苦之情油然而生,哎,跟這人糾結若久,臨死之前讓他得償所願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那曉得他卻並沒有進一步的舉動,反而將唇舌上移,吻了吻我的眼睛,緩緩的將頭靠在我的胸膛,“來世,我一定會早一點遇見你。”
趙天烈靜靜的靠在我身上,不說話,我也不敢說話,怕撩起他的桀驁之氣。過得半晌,他才緩緩的說,“韓清揚真是本事,竟然能撬開鬼霜的嘴。我去問鬼霜,怕是都不見得肯說。”
“鬼霜說什麼了?他不是說我必死無疑的嗎?”我驚訝。
“鬼霜在韓清揚的威逼利誘之下,還透露出你尚有一線生機,就是找到一個練至陰功夫的人,將丹田之氣注到你的體內,一命換一命。他一直說你必死,是因為他覺得,沒有醫者會舍棄自己的性命不顧,因為他也害怕練至陰功夫的人會不惜一切。”趙天烈低下頭看我,細長的眼睛裏還是那般嘲諷和不羈,“你也想不到,我會待你至此吧,因為我就是練至陰功夫的人。”
“那,那韓清揚為什麼要殺你?既然你是練至陰功夫的人?”我的眼淚不受控製的往下流。
“他太小覷了我,他認定我不會心甘情願的救你。”趙天烈嘴角浮上一絲不屑,“他從鬼霜那裏得到消息後,便定下了計較——用毒冰掌偷襲我,趁我自己用丹田之氣反衝的時候,用無相神功引渡至你身上去。哼,果然心機深沉,連我的親弟弟都被他說動。還好鬼霜失言之後,擔心我的安危,及時告之於我,否則,我會死的不明不白。”
“我不要你一命換一命,你既然知道他的計劃,你完全可以有別的選擇,這可是在你江東的地盤上啊。”我大叫。
“傻丫頭,知道你還能活下去的消息,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雖然這會要了我的命。”趙天烈在我懷裏蹭了蹭,“你死了,我本已了無生趣,唯一的骨肉至親——天銘也會毫不猶豫的赴死,一命換兩命,我很值當的……”
“不行,我不要你死我活,我不值得……”我還想大叫,卻無奈的發現已經被趙天烈點了啞穴,這下徹徹底底變成了一樁木頭。
趙天烈緩緩將我的外衣除下,扶起倚靠墊褥坐好,一手抵住我的小腹,一手抵住我的後腰,一股奇特的力道立刻噴湧般灌入我的雪山穴……我的神智開始慢慢不受控製,身體仿佛漂浮在溫暖的液體之中,隻有趙天烈斷斷續續的聲音響在耳旁:
“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對我自己說,這就是我趙天烈想要的女人。但我從來沒有想過我想要的女人居然不想要我,她居然喜歡上了別的男人,就因為認識別的男人在先,所以下輩子,我一定要先認識你……”
“當時花魁之夜,所有的紅顏佳麗都比不上你朝我的挑釁一笑,那般靈動嬌俏,讓我忍不住做了一首《月圓心動》,還有,那首曲子也是譜給你聽的,你就是我琴聲那個白色的精靈,在月下隨風而舞,優雅可愛……”
“你中了毒冰掌,就那麼倒在我的懷裏,我心亂如麻,從來都沒有那般驚慌失措,但是又有著暗暗的欣喜,若不是這樣,你怎麼可能在我懷中。我火急火燎的扔下所有的事情,帶著你回到江東,我一定要將你治好,我要你成為我的女人……”
“能每天看著你,都讓我覺得世上最幸福的事也莫過於此,哪怕你對我仇恨不已,哪怕你對我隻是虛予蛇為,哪怕你心心念念都是別的男人……”
“一曲《花田錯》,注定了我一個人的悲劇,不過是一次邂逅,紅樓那一場夢,我的山水全部退色,像被大雨洗過。杯中景色鬼魅,我忘了我是誰,心情就像夜涼如水,手裏握著蝴蝶杯單飛,不醉不歸。花田裏犯了錯,說好破曉前忘掉,花田裏犯了錯,擁抱變成了煎熬,花田裏犯了錯,犯錯像迷戀鏡花水月的無聊,花田裏犯了錯,請原諒我多情的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