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這樣看著我,我要除了你們易如反掌。”鍾離初挑眉示意他看看剛剛趁他們說話青影解決了的黑衣人,表示若真想除了他們,也不用費心為他們找大夫。
林風沉默了一會兒,抱起半昏迷的林英走去廂房。
“你……”鍾離初看向君醉,最後脫口而出一句“你有吃東西嗎?”
君醉一怔,抬頭看著鍾離初,呆呆的,好想揉臉……
“我帶你去吃寺裏的素齋。”唉,唉,我都說了些什麼,算了……
——
“初兒。”
“父王,你怎麼來了。”昨晚上折騰了一下,今早鍾離初就晚起了一些,剛出來就看到臨江王。
“你回去處理府中的事物吧。”臨江王把一枚印章遞給鍾離初,鍾離初眼皮子一顫,把那枚印章接過來,一般年前的事物是最多的,還有些重要的事要親自過去處理,父王,你這樣會累死你兒子的。
“本王讓管家幫襯你一下。”作為處理了幾十年府中事務的臨江王也是知道處理一大堆事務的辛苦,特別是年前年後。
“多謝父王。”
“讓父王看看你的能力。”臨江王鼓勵的拍了拍鍾離初的肩。
“父王放心,我一定全力處理好府中的事務。”
“嗯,洗漱一下過去你母親那裏用早膳,她想著說你沒起來一直讓人準備著。”
“是。”
臨江王剛走,鍾離初就喚來了侍衛,把他的東西收拾一下,準備回臨江王府。
洗漱完後,鍾離初就去了臨江王妃住的院子裏用早膳。
越臨近年關,帝都裏就越加的熱鬧,同時巡查也多了起來。
十二月二十九,祭祀大典開始。
帝都的百姓們沐浴熏香換新衣,前往舉行大典的祭台。
所有四品以上的官員全部到場,按品階站立。
有軍隊調出來維護秩序。
肅穆的祭樂奏響。
君醉坐在一頂轎子裏,垂眸沉思,直到風竹來喚她。
“大祭司,祭祀大典快開始了。”
君醉睜開眼睛,朝風竹點頭表示她知道了。
祭祀最開始是迎帝神,皇帝要從南門外東南側台更換祭服。但皇帝沒有親自過來,便由錦王君錦瑞代皇帝祭祀。
身穿祭服的君錦瑞從左門進圐丘壇至中層平台拜位,此時燔柴爐迎帝神,樂奏“始平之章”君錦瑞至上層皇天上帝神牌主位前跪拜上香,然後到列祖列宗配位前上香,叩拜,回拜位,對諸神行三跪九拜禮,奠玉帛,君錦瑞回主位,配位前奠玉帛,樂奏“景平之章”回拜位,進俎,行初獻禮,舞幹威之舞,司祝跪讀祝門,行亞獻禮,行終獻禮,撤饌,送帝神,行三跪九拜之禮,樂奏“請平之章”祭品送燎爐焚燒,樂奏“太平之章”望燎,百官觀看焚燒祭品,樂奏“佑平之章”
祭天結束,請大祭司占卜來年國運。
白衣白裙的少年少女帶著白羽麵具,跳起了聖潔的祭祀之舞,淺淺的吟唱沒有任何歌詞,帶著神秘氣息安撫著浮燥的靈魂。
祭台上出現一抹白色,將所有人的視線的吸引了過去。
沒有人在意那抹白色是怎麼憑空出現的,因為他們都覺得理所當然。
祭台上的少女一襲明絹白衣,雪白的赤足用金色的顏料繪著神秘的紋飾,墨色的長發用三支彎月銀簪半挽披散在後背。
她明明站在那裏,可所有人都覺得她遙不可及。
她是百花宮的大祭司,她代表著君朝的神權,是百姓的精神的寄托。
君醉站在祭台中央,緩緩地睜開眼睛。
廣袖一甩,伸出的手一劃。
一排玉簡出現在君醉的麵前,旋轉著圍繞著她。
君醉素手輕抬,旋轉到她麵前玉簡向上懸浮,停在離地麵一丈的高度停下。
如此重複,君醉身邊所有的玉簡都升浮到空中排到的繁亂,卻又覺得有縈不亂,這些玉簡的排列對應的是天上的星辰。
“啊~”百姓發出一聲低呼,又下意識止聲,怕驚擾到祭台上的白衣神祗。
一隻渾身火紅的三翎鸞鳥,清吟一聲,從遠處飛過來,在祭台上空盤旋。
鸞鳥張開嘴將它哘著的一朵優曇花丟下來。
君醉伸手,優曇花落在她的掌心,君醉手掌翻轉,優曇花衝上天空,綻放開來。
空中優曇花白色半透明的花瓣紛落,清遠的花香在迷漫。
百姓們看著空中不斷飄落的優曇花瓣,癡癡的伸手去接,花瓣落到手心的那一刻就消失。
鸞鳥清鳴一聲,銜了排列在半空中的一張玉簡,飛到君醉麵前,君醉伸手結印,玉簡懸浮在她雙手之間。
“神之旨喻,佑吾君朝。”
君醉的雙手不斷的結印,越來越快,都形成了虛影。
“初夏,北星之下,旱鬾橫行,秋末,東南之隅,蝗蟲蔽天。”君醉雙手一劃,她麵前的玉簡懸浮回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