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一個林英可能會死,後一個林英可能會傷的比較重,但應該不會死,應該……
鍾離初心裏有些懊悔,早知道不要閑著看戲。
幾息之間,鍾離初一掌把黑衣人打開,長劍順勢劃向林英的脖子。
就在這時,一條絹綾如天上的流水,從上而下,靈巧的纏著住林英的腰把她往後一拽,避免了長劍劃破林英的脖子。
“大小姐。”林風衝過來扶住身形踉蹌的林英。
鍾離初抬頭。
君醉站在屋頂上,白衣如雪,臂間搭一條藍色的絹綾,夜風吹起她的裙角和絹綾。
鍾離初心中一動。
似乎察覺到他的注視,君醉看過來,眸光淺淡無瀾,她居高臨下,整個墨色的天幕都是她一個人的背景,這個高貴如神祇的人才是真的她,倒是在臨安那個有些無措依賴著他的少女,像是他做的一個夢。
君醉足尖一點,身子如落雪悄無聲息的落在地上。
“啪。”林英顧不得重傷,直接甩了林風一巴掌,那是她一家人用性命護著的東西,她交給他保管著,結果他呢,因為用她來威脅,他就真拿出來,也不用腦子想想,就算交出來,他們就會真的放過她嗎?
林英重傷甩林風一巴掌,根本沒什麼力氣,林風沒什麼反應,撕下了衣袖包紮林英脖子上的傷口。
君醉緩步走到他們麵前,雪白的帕子放在手心遞到林風麵前,聲音平淡輕緩,聽著讓人心安“把它給我。”
林英林風有些呆怔的看著君醉。
鍾離初心中疑惑,君醉要那顆玉珠幹什麼?
“不能給她。”李顯的聲音讓林英林風回過神來,看向李顯,鍾離初也充滿興味的看向他。
“大小姐,我們用命護著的東西,怎麼因一句輕巧的話就交給她。”李顯也意識到自己太過於激動了,連忙解釋。
“給我吧。”君醉沒有去看李顯怎麼樣,隻看著林英林風,似想到了什麼,道“那本來就不屬於你們。”
“你是……”林英看著君醉,身子輕顫。
“不是。”君醉直接否定了,她隻知道那顆玉珠屬於誰,並不是林英要找的人。“放在你那裏,會引來更多的人爭奪。”
林英沉默了,林風看著林英,抿了下唇,把玉珠放到君醉手心裏,他不想再看到大小姐受傷。
“我要殺了你,玉珠裏有藏寶圖,我們躲過了追殺,去找到來,什麼榮華富貴都沒有,都是你。”李顯拿著長劍刺向君醉。
君醉不動,站在原地,眸光淺淡,仿佛李顯要刺的不是她。
眼前紅影一閃,李顯隻覺握劍的手被捏住,長劍輕易的被人奪走,鍾離初眸子一眯,一個側踢踢得李顯倒飛,倒在地上,口吐鮮血。
君醉把手攏回廣袖裏麵,把用帕子包著的玉珠遞給鍾離初。
鍾離初把玉珠接過來,“怎麼一直站著不躲。”
“不想。”聽著鍾離初責怪的話,君醉偏了偏頭,還是如實回答。
“你啊~”鍾離初很無語,舉了舉手中的玉珠,“把這個給我幹什麼。”
“能幫我保管一下嗎?”君醉顫了下長長的睫羽問道。
“不怕我想法子打開,取了裏麵的藏寶圖派人去尋寶。”鍾離初輕笑,就這麼相信他的為人嗎?
“不怕。”君醉輕輕的搖頭,“裏麵本就沒有藏寶圖。”
“呃……”鍾離初唇角的笑一僵。
“裏麵有什麼?”
君醉再次搖頭。
“不知道?”鍾離初好奇了:不知道她出手幹什麼?
“不告訴你。”
鍾離初,默。
“你們能把那顆玉珠交給一個人嗎?”一旁的林英開口問,畢竟玉珠的原主人不是她。她隻是出於道義還尋找玉珠的主人。
“誰?”鍾離初問道,他對這玉珠完全沒心思。
“何思桃。”林英紅著眼眶說出一個名字,當十幾年前救了林家的恩人找上門來叫爹把玉珠交給一個叫何思桃的人,林家的惡夢就開始了。
一夜之間,林家除了她在那一天貪玩留在了別莊,所有的人都死了。
爺爺,爹,娘,哥哥,姐姐……全都死了。
要不是林風拚死把她救出來,她也會死在裏麵,和林家一起成為灰燼。
她和林風一路被追殺來到帝都,恩人在救他們的時候死了,李顯是在半路裏突然幫助他們來帝都的。
鍾離初看向君醉,君醉輕頜首,心中疑惑,君醉認識何思桃?“何思桃是誰?”
“我不知道。”林英搖頭,滿臉苦澀,輕咳起來。
“去那邊的廂房,我叫大夫過去給她看傷。”
林風抿唇,扶著林英沒有動,頗為警惕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