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初任了一個閑職,一開始覺得每日這樣悠閑還不錯,久了便覺得無趣,他便告了一個長假,呆在王府裏幫父王處理事物。
“初兒,你陪母親去北陀寺好嗎?”臨江王妃詢問著正在品茶的鍾離初。
鍾離初抬頭,把茶杯放下,“母親去那裏幹什麼。”
“去寺廟能幹什麼,自然是禮佛祈福。”臨江王妃瞥了鍾離初一下。
“怎麼我從不見往年母親想著禮佛祈福。”鍾離初輕笑開口,估計是想去吃北陀寺的素齋,或者是看北陀寺後的梅花林,但父王肯定是不許,母親就想拉著他去。
“哦,我是從今年開始才想著要禮佛祈福的,初兒可能不清楚。”臨江王妃很無所謂的說。
“是嗎?”鍾離初很無語。
“怎麼,初兒是不相信嗎?”臨江王妃的語氣變得有些傷感。
“相信。”他同樣相信要是說不,臨江王妃下一刻就要梨花帶淚了。
“那初兒就去安排一下,母親約了人去聽戲。”一把兒子搞定臨江王妃就去找她的小姐妹玩耍去了。
嘖,別以為拘著我,我就沒辦法了,我還有兒子呢!
臨江王妃離開了,鍾離初也不在蘭芷院待著,剛出蘭芷院,剛出蘭芷院,青林就告訴他,臨江王請他去書房。
鍾離初撫額,你們兩個之間鬧別扭,還非要拖上我,有意思嗎?
心裏雖這樣想著,鍾離初還是快速的去了書房。
“父王。”
埋首於公務的臨江王抬頭,把手中的毛筆放下。“你母親找你了?”語氣平淡但很是篤定。
“是,母親說要去北陀寺禮佛祈福。”鍾離初淡笑,嗯,母親你可沒有說不許把你要去北陀寺禮佛祈福的事說出來。
“她呀~”臨江王無奈的輕歎,他的眼裏是溫柔的寵溺。
“你就帶她去吧。”臨江王說,“本來是顧及她的身子,不讓她受寒,她性子就倔,總喜歡與本王唱反調。”
“我知道,我會著人安排好一切的。”鍾離初直接忽略掉臨江王的話,這些話父王你對母親說便好,不用對著他說,母親生他時身體盈虧得厲害,他是知道的。
第二天,鍾離初就安排了一堆人,陪著臨江王妃浩浩蕩蕩的去了北陀寺。
為臨江王妃安排妥當了,又陪著臨江王妃去見了住持,他詢問了一下北陀寺後的梅林。
住持告訴鍾離初,梅花在前幾天下雪的時候就陸續開了,隻是天氣寒冷,上北陀寺的路也頗為艱難,還沒有香客來賞梅。
鍾離初心思微動,和臨江王妃說了一聲,著了件披風就一個人去了梅林。
北陀寺的梅花,是曆代僧人種下的,最初隻有幾棵,到如今已是幾裏的梅林。
放眼望去。
白的、粉的、紅的、黃的梅花,頂著枝頭白雪迎著寒冽冷風,或含苞,或欲放,或綻放。
千姿百態,傲骨錚錚。
細小的雪花飄落,落地梅瓣上,地上。梅花輕顫著,舒展著自己的妖嬈清傲,肆無忌憚的漫延著高潔的雅香。
在這般凜冽的季節,它就是要綻放到荼蘼,轟轟烈烈,無所畏懼。
鍾離初緩步走進了梅林,靴子踩在積雪上,發出細微嘎吱聲。
梅花他較喜歡紅梅,是因為它的紅,紅到了極致。
鍾離初捏著一瓣飄落的紅梅,看著指尖的嫣紅,他的腦海裏掠過一張豔絕的臉。
那個人的唇,似乎也是這樣的紅豔……
“……誠心……合作……”
“……利益……沒意思……”
鍾離初隱約聽到了交淡聲,收斂了氣息,放輕腳步往那邊去。
兩個人相對而立,皆身著藍衣。
兩個人站的位置讓鍾離初隻能看到兩人的一點側臉。
“還希望樓主慎重考慮一下。”溫潤如水的聲音,讓鍾離初覺得有點熟悉,但一時記不起來在哪裏聽過。
“嗬,不用考慮,沒興趣。”另一個人的聲音鍾離初到是聽出來了,是月照。
他怎麼在這裏,月照不離開了,怎麼又會和人在北陀寺的後山,好像在談什麼合作。
“樓主……”
“不必多說,若是你誠意想與本樓主談合作,應該有美酒佳肴,美人曼舞……而不是寒風刺骨,嗯,說不定還有人在暗處窺視著。”月照伸手折梅,輕嗅梅香。
“……”楚尋都不知道要怎麼接月照的話,明明是他說雪中賞梅更勝絲竹美人,結果現在他抱怨寒風刺骨。“樓主說笑吧,以你我的武功還發現不了周圍是否有人嗎?”
“本樓主先回去了,本樓主身家萬千,金貴著,別磕著傷著了。”月照直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