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清宮的主人早已不在,卻沒有迎來新的主人,它是皇宮的禁地,除了特定打掃的宮人,任何人進來不管什麼原因,杖斃。
君玨伸手,把宮門推開,沉重的朱紅色大門發出沉悶的吱嗄聲,她跨進去,在宮門站了一會兒,才往裏麵走。每一個地方都走過,最後站在一架秋千前。
“誰讓你來這裏的,滾出去。”君玨伸手抓著秋千的繩索,語氣幽暗冰冷,比這夜間的寒氣還要寒上幾分。
“澤玥,朕……想見見她,可她……清兒一直不肯來朕夢裏。”這個最尊貴的男人在這裏在他女兒的麵前卑微得低入塵埃。
“見你,母妃那麼厭惡你,肯來見你嗎?”君玨轉過身來,看著蒼老卑微的皇上。
“澤玥。”皇上心中聚集起怒氣,站在那裏微躬著身子喘氣。“清兒這麼愛我,她隻是……隻是……她不會厭惡我的,是不是。”
“嗤——你自個覺得呢。”君玨冷笑的看著自欺欺人的皇帝。
“澤玥,你能不能讓你母妃見見我,清兒很寵愛你,清兒會聽你的。”皇上粗喘著,為一個虛無的幻境卑微的祈求著。
“本宮才不會讓母妃見如此麵目可憎的人,母妃絕美,溫軟,善良,而如今的你,病弱,蒼白,麵目可憎,你,有什麼資格讓母妃來見你。”君玨惡毒的打擊著皇上,他這個樣子可恨又可憐,可她心裏卻興奮得很。“當初是你親手殺了母妃,還記得嗎?那柄長劍。”
“不要說了。”皇上捂著耳朵朝君玨嘶吼。
“是你,你握著那柄長劍。”君玨冷然的微笑,輕柔的述說。
皇上都覺得如穿腸毒藥,在腐蝕著他的心,他怒吼著,叫她不要說了,叫她閉嘴,他不想聽。
“朕要殺了你。”皇上赤紅著眼睛,黑白的頭發淩亂,整個人散發著狠戻。
“來呀。”君玨輕蔑的看著他,刺激著他,“要和當初一樣嗎?拿劍過來,這一次,不會有人擋著你了。”
皇上渾身一僵,神色痛苦的捂著頭,蹲在地上,低吼著“清兒,清兒,清兒。”
君玨睡眸光冰冷的看著皇帝,一言不發的離開。
皇上一個人蹲在地上,狀若癲狂。
“清兒,我錯了,原諒我好不好,清兒……”
看到秋千前有一個草蘭色的荷包,他整個人不管不顧的撲過去,把荷包捧在手上,荷包上繡的蘭花是他熟悉的針法,散發的香味是他魂牽夢縈的。
“清兒,你會來見我的,對吧。清兒,我會好好寵愛澤玥的,清兒,你要來見我,清兒……”
皇上趴在地上,對著手中的荷包呢喃,神色溫柔扭曲。
“殿下……”月照跟在君玨身後,他剛剛看到皇上癲狂的樣子才出來,追上君玨一行人。
“辦好了。”君玨沒有停下,往前走著,劫是走在明暗參半的地方。讓人看不見她臉上的神情。
“是。”月照是奉君玨的命令,返回把那個荷包悄無聲息的留下,讓皇上癲狂起來,裏麵的香料有致幻的作用,也許今夜殿下的母妃還真能去“看望”一下皇上。
君玨命月照返回留下荷包,不是憐憫皇上,她從不憐憫任何人,她隻是要折磨皇上又要給他留個念想,利用皇上可笑荒涎的愛來毀了他。
十二月初九,澤玥帝姬再次閉宮休養,朝政大權暫時被皇後,錦王,淩王把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