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巧,我也交通運輸的,我叫鄭又安。
真夠巧的。
寥寥數語之後,鄭又安似乎已經沒有說話的意思,緊閉起雙唇,舒緩的將頭輕靠在頭枕上,窗外的高樓正逐漸向後退去。南也本以為他會像普通男生一樣查一遍身份證呢!對於教科書式的問答,她厭惡,而有的人她卻渴望那樣,就如眼前這個呆呆的人。他終究沒有說話,兩個人靜靜的並坐著,歸於安靜之後的兩個人,晃能聽見彼此心如表針般細膩的跳動,滴答,滴答…
下午。車子在慷慨激昂的廣播聲中緩緩駛進校園,停在人群當中,大家一哄而下,不一會被師哥師姐們拉拉扯扯消失在各處了。南也長的圓潤,粗胳膊粗腿,那幫表麵上助人為樂實則以搭訕為主的男生,死拽硬拉,不懈努力,好在暑假的營養沒白補,身體巋然不動。不過,拉杆箱當眾嘶吼了好幾聲,眼看快要罷了工。鄭又安扔下蛇皮袋忙來解圍,他幹過農活的手臂,剛勁有力,抓住拉杆你來我去,硬是把那箱子拉杆扯掉了。那幾位幫忙的男生知道理虧,一個個灰溜溜消失的沒影兒了。
鄭又安拿著斷掉的拉杆,羞愧難當,真想找個老鼠洞,一頭紮進去永不出世。
好好的拉杆箱一晃眼斷成兩半,南也看了好心疼,這箱子可是媽媽精挑細選的名牌,值不少錢呢!顏色選的閃閃發亮的粉色,媽媽大概希望她長成溫雅可愛的女孩吧!可她性格裏還是有點男孩子的影子。
南也有些哭笑不得,顧及顏麵之見,丟給鄭又安一個台階:看看,盡給自己找活幹……
鄭又安心領神會,嘿嘿幹笑幾聲,說:我有的是力氣。扛起箱子,一手抓起他的蛇皮袋,一寸一寸往前挪。
帶著重物步行起來更顯得校園特別大,為了辦手續,兩個人像無頭的蒼蠅,摸進東樓出西樓,幾乎踏遍了j大每一寸土地。瘋狂的穿越了許多門,擠過了吵雜的人群,遭遇了無數白眼,好歹沒白忙活,手裏幾張簽過字的單據算是這如九死一生般的勞動成果了。
鄭又安咬牙堅持扛著南也的物品到了女生樓前,一到地就要癱倒在地,他抬頭望望天,天上突然多出好多太陽。
眼尖的樓管阿姨早就看見有位男生要進樓,惡狠狠的大步跨出來,伸出粗壯的右胳膊平直擋在麵前。
冷冷的說:今天是報名最後一天,早來的已經住好了,男生不準進。
鄭又安自告奮勇央求著說:阿姨,她東西多,箱子也壞了,一個人拿不上去,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可以先放我辦公室,分幾次拿嘛!大姑娘家有胳膊有腿的。
鄭又安的話似乎沒進她的耳朵,還是那副別人欠她多少萬元似的態度。
此話雖然沒有錯,但聽著刺人,鄭又安不肯罷休,用一口半生不熟的普通話極力爭辯,俗話說送佛送到西幫人幫到底嘛!隻是阿姨聽的隱隱約約,不停搖擺大手,口裏喃喃自語著什麼,鄭又安手舞足蹈,口舌不停。
兩個人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一招一式猶如盲戰,十分幽默,南也站在後麵隻是笑,眼看爭辯的難解難分,上前插言說:算了算了,南極的企鵝愛不上北極的熊,謝謝啊阿姨,他不上去了。
轉而對鄭又安說:就到此吧,不過還是萬分感謝你,你快去忙你的吧!
鄭又安站在樓門口望著南也寄存好東西上樓後才不甘心的離開,這讓樓管阿姨怎麼能放心,目不轉睛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又安走後,這才重重的扣上辦公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