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坐著一位安靜的女孩,與南也幾個回合的眼神交流,就見她堅信的走了過來。手裏拿著一本厚厚的素描畫冊,小心翼翼鋪在桌上,開始與南也攀談。她說她是個即將畢業的美術學院學生,之後便自信的介紹起她的繪畫作品。畫中有臉堆笑容的小孩,深思中的民工,望著手機發呆的女警,以及,將一縷香煙在空中吐成圈,正忘我欣賞的長發少年…一頁頁翻來如數家珍,當翻到一位男生時停頓了許久。
畫中的男子,臉部棱角分明,相貌俊俏,黑色的防風衣顯得冷酷,眼望窗外,若有所思,渾身散發憂慮的氣息。
她如夢似癡般細語:南妹妹,他是我久久不能忘懷的男生,他身上有一種特殊的不可拒絕的磁性,就像攝魂的茉莉花香。去年早春,我跟幾個同學去d城采風,在火車上邂逅了他。當時我躲在一旁悄悄畫下了這幅畫。後來我與他談了寥寥數語,得知他是個自由工作者。一個內心娟秀外表沉默的男人。可惜,時間那麼短暫,不久,他匆匆下了火車,不知道他現在過得怎樣?這次我獨自重溫此路……
言語未盡,她歎息,眼望窗外,神情企然。遠方山麓之處,桀驁而孤寂的植物添給枯萎的荒野幾條曲紐折線,像是誇張化的戲劇武生臉譜分割。沒有風,隻有灼烈的光芒。典型北方的地理脈絡,生命與淒涼博弈揮發出苦澀味道。
女子忘我的動作,與她畫中所深情描繪的他那麼神似。
南也心想,這位學姐與朝思暮想男生有著天作一般的神韻,有緣人相似,有緣人卻大多無份!令人惋惜。
幾個小時後,火車長吼著汽笛緩緩進站,g省l市。南也起身與學姐互道珍重。城市的天空如水洗般晴朗,這似乎一改此地常年頂著霧霾帽子的形象,恭迎來自遠方的姑娘。站在該市的土地上,南也感慨萬千,自己這隻留鳥完美的來了次變形,路上還收獲了那麼多,回想起來意義非凡,漂亮而善良的姑娘運氣通常不會差,這話是真理!果不其然,她又順利找到了j大臨時的巢穴——新生接待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