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白飛一聽這話,不知怎麼解釋才好,慌忙道:“啊呀,柯白飛粗人一個,不會說話,惹惱了韋叔,還望韋叔不要見怪。”
韋瀟然歎一口氣,頹然道:“我一直把你當作朋友,當一知己,甚至拿你與自己親兒子比較,你卻始終都看我是你救命恩人,這就是我們之間最大的不同是嗎?罷了罷了,我問你一句,如果當初救你的不是我,我們隻是萍水相逢在此,你是不是就隻把老頭子當個路人看待了。”
柯白飛沒想到自己在外人心中還有如此地位,那日在北辰森林,一隻小猴子給了他顆桃子,都令柯白飛激蕩了很久,這當兒更不知說什麼好,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激動道:“韋叔,柯白飛嘴笨不會說話,承蒙韋叔看得起,自今日起,韋叔就是和我爹一樣的至親之人,還望韋叔不計前嫌,饒恕小子既往過錯。”
韋瀟然臉色緩和道:“不敢當,不敢當,你且起來,我告訴你便是了。”他頓了頓,接著道“三日後,在摩雲城的醉仙樓中,我與一名重要人物要談一筆大買賣,為免出現意外,到時候希望你能送我一程,護我安全。”
柯白飛當然不會拒絕,韋瀟然又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
………
三日後,摩雲城竟然罕見的下起了大雨,這雨來的真不是時候,柯白飛心中如是想。
他撐了把傘在門外等韋瀟然,沒過多久,韋瀟然佝僂的身軀就出現在雨中,這種雨天韋瀟然竟然沒有打傘!隻是粗簡的帶了個鬥笠,但他手中還緊緊的攥著比他還高的龍頭拐,仿佛那拐杖就是老爺子一生的依靠。在這漫天的大雨中,韋瀟然本就不快的步伐更加顯得步履蹣跚。柯白飛心中不認,快走兩步迎上去為他撐傘。
韋瀟然抬頭看了一眼,也沒有拒絕,隻低聲說了一句:“走吧。”
街上行人寥寥,這麼大的雨,商人小販也早早關門打烊了。兩人一高一矮,一老一少,背影在雨中更顯蕭索,仿佛是去會一場九死一生的斷頭宴……
這是柯白飛第一次認認真真的遊摩雲城,雖然在此養傷之際也偶爾出來轉轉,不過也隻是在周邊走走。兩人七拐八轉,走了好一會,才轉到摩雲城的大街上。有一瞬間,柯白飛想到自己養傷的所在,和那日的青衣劍門如此相像,接著又想到了沈佳兒……
柯白飛迅速整理了一下心中亂七八糟的念頭,這次的任務是護送,現在已經來到摩雲城大街上,正是凶險的時刻,可不能起什麼別的念頭,誤了大事。
事實上,柯白飛的想法完全是杞人憂天,兩人一直並肩走進醉仙樓內也沒出什麼意外。醉仙樓不愧為摩雲城最大的酒樓,這麼大的雨天,樓裏依然熱鬧非凡。
韋瀟然抬頭望了一眼,道:“先上去吧,正主兒可能還沒到。”柯白飛收了雨傘,上去找個地方坐下,韋瀟然一推他:“別坐這裏,找個僻靜點的房間。”
柯白飛一臉疑惑,但還是起身跟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