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仙子啊!”
“世上竟有如此絕美之人!”
“太美了……”
驚讚之聲,不絕於耳,白杫卻恍若未聞,足尖輕點,落在街上,掃了一眼四周圍了一圈看傻了眼的凡人,態度漠然。
白杫緩步往前走,往事曆曆在目,上蜀山……再下蜀山曆練……還有已故的陸懷英,但凡有一點機會,她也不會放棄,可是如今臨淵已萬劫不複,為何,她卻沒有一點開心!
素白如雪的衣袂被輕風撩起,四周的人不由自主的為她讓開一條路,癡迷的看著她,移不開眼,不敢說話,怕驚了這如同畫中走出來的絕世美人!
臨淵,我會送下去陪你,還有墨如冰,很快,我就會把她送下來,這樣……你會不會開心一點!
“你……”寒石坐在前廳中,看著來人,修長的手指輕輕一顫,指間細膩如脂的茶盞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那臉上的震驚,是怎麼也掩不住的!
雨突然變大,打落在前廳外石屏上的綠芭蕉上,聲音格外清晰入耳,淹沒了他刻意壓抑的呼吸與心跳。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寒石連忙移開目光,將自己的外衫脫下來,信手罩在已經渾身濕透的她的身上,那盈盈嬌軀,玲瓏有致,那清冷的眸光,蒼白的容顏,與那雨濕後粘在額際的青絲,還有那如同雨後清荷般的紅蓮,無一不讓他心疼眷戀。
“我去了蜀山腳下的小鎮,那裏……一如當初!”白杫將他罩在自己身上的外衫攏了攏,平靜的聲音中帶著一縷沉靜與冷寂,似還有些譏誚:“這蜀山之內,唯有不變的,也隻有那裏了吧!”
寒石尋了一條幹毛巾,遞給她。
白杫雙眸如水,卻沒有去接,隻是定定的看著他:“很快,我會將他們送下去陪陸懷英,你說,這樣,他會不會開心一點!會不會覺得很解恨?”
寒石一震,手中那幹淨鬆軟的毛巾就那麼滑落,掉在地上,寒石盯著那毛巾看了半晌,方問道:“你做了什麼?”
盯著他的眼,白杫說得極為緩慢:“我將臨淵的修為廢了,送到了墨如冰的水牢裏!你說,我是不是變了?”白杫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臉去,終是不敢看他臉上的表情:“身為三界神女,我漠視蒼生,與妖魔有何區別!”
“這樣,你開心嗎?”寒石一把抓住她的手,迫她轉過頭來看著自己:“開心嗎?”
白杫定定的看著他,半晌,搖了搖頭,抬手將他的手拂開,動作很急,卻很輕:“開不開心,我都應該討回來!”
“煙兒……”寒石突然一把抓住她,擁入懷中,那力道之大,讓她的臉撞在他的胸膛上,生疼:“若是我娶你,能讓你快樂一點,那麼,我答應你!”
白杫任他擁著,沉默無語。
“是誰將他關在這裏的,是誰?”墨如冰難得一次去看青珞的時候,卻見水牢之中,無端的多了一人,待看清那人的容貌時,頓時大驚失色,一臉驚慌,連忙吩咐身後的劍靈將他扶上來。
好不容易將臨淵安置好,墨如冰連忙去給已經奄奄一息的他把脈!
但在下一刻,卻震驚得立即站了起來:“怎麼會,怎麼會這樣,修為全無,內息紊亂,到底是誰,能對他下如此重手,放眼蜀山,根本沒幾個人是他的對手,更無理由害他,為何會落到如此地步!”
修仙之人沒有了修為,這比丟了性命,還讓人崩潰。
“劍靈,還不趕緊通知蘇煙,讓她立即來蜀山!”墨如冰看著靜立一旁的劍靈,頓時來了火氣。
劍靈看著她,低聲說道:“上次被柳忘塵喚去玉衡宮,她傷了我,如今傷未好,施展不了法力!”
“無用之人!”墨如冰抬手就是給她一個耳光:“賤人,柳忘塵讓你去玉衡宮,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劍靈連忙跪下,低伏在地上,卻是適時的躲過了那凶狠的一耳光:“那日柳忘塵說公主你在玉衡宮,有事讓我前去,我便去了,待去了之後,誰料她翻臉不認人,出手傷了我,還不準我說出來,否則便要對公主你不利……”
“好大的口氣!”墨如冰一臉傲慢的冷哼,聞言倒沒有再補上一耳光:“待我事成之後,看我怎麼收拾她!”
看著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劍靈,墨如冰斥道:“還跪在這裏做什麼,還不快去給我守著門口,待蘇煙來了,我倒要看看,這賤人如何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