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淵見一擊不成,告戒自己定不能手軟,手已染血,何懼再染!
想到這裏,臨淵抬手,緩緩走近青鸞:“孩子,你可別怪我,怪就怪在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說完,抬手一掌,直取青鸞的天靈蓋。
“掌門人果然狠心無比!”輕靈婉轉的聲音如同山間清泉,一襲雪白絲帶夾帶著勁風,如同靈蛇般,直取臨淵心口。
兩相權衡,臨淵不得不收回後,被迫退開數步。
素衣如雪,衣袂飄飄,青絲如墨染,若仙若靈,踏著那白綢翩躚而來,如同仙子下凡,素手輕揚,落在青鸞前方,美得絕世無雙,動人心魄。
“你……你……”臨淵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白杫!”
“是我!”白杫冷顏漠然,寒若冰霜:“臨淵掌門人,你可還記得,我曾過說的,與你們蜀山——不共戴天!”
臨淵被她迫人的氣息震得禁不住後退,臉上染了些許恐慌:“你,你怎麼還活著!?”
“害我之人不死,我又怎會死!”說完,白杫突然欺身而上,右手扼住他的脖子。
臨淵隻覺全身發寒,在她麵前,他竟無絲毫的還手之力,雙手似被無形的捆仙繩束住,如何也動彈不了。
“如此讓你死了,也當真是便宜你了!”白杫看著臨淵青白的臉色,突然一掌拍在他的肩頭。
“你……你……”臨淵臉色灰敗:“你毀了我的修為——!”
看著無力跌坐在地上的臨淵,白杫冷笑:“沒想到風光一世的蜀山掌門人,也有今天!雙兒,將她帶去天璣宮,找劍靈帶路,讓他看看,我墨師姐為青珞師姑準備的好地方!”
一陣厲風劃過,也不見人影,地上的臨淵卻在驚恐的一瞬間,消失不見。
不是不容易對付,隻是往事如煙,存了放過之心!如今得寸進尺,也是該了結一切的時候了。
白杫看了一眼渾身浴血,咽氣多時的綠荷,漠然的轉身離開。
擦身而過之時,青鸞卻突然說道:“你沒醉?”
“我沒醉!”
“你早就知道了!?”
“是!”
“你是將計就計?”
“是!”
“綠荷是無辜的!求你救救她!”青鸞突然在白杫身後跪下,一手攬著綠荷,一手抓住她腕間垂下的輕綃綩紗。
“五髒六腑已碎,回天乏術!她愛上你,注定是這個結果!”白杫回頭,垂眸看他:“因果輪回,不可逆轉!”
輕紗綩綃滑出手心,青鸞卻如同抽了魂魄的木偶,跪在原處,一動不動,綠荷死了,娘親死了,他還有什麼?
青鸞看著懷中已經毫無氣息的綠荷,那樣的容貌,於他來說,不過十分平凡,連自己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可是,卻讓他覺得十分溫暖,仿佛在看見她正柔柔的對著自己笑,為什麼之前就沒有看出來,她是深愛自己的?
指尖顫抖的,溫柔的,一寸一寸輕撫那平凡無奇的容顏,目光憐惜的,疼愛的,看著那並不算美麗的容顏,帶著徹骨的眷戀,聲音柔柔的,帶著溫柔纏綿:“為什麼不說呢?為什麼這麼傻呢?我又哪一點值得你這麼做……”
“若有來生,我也願寵你一輩子,這輩子太短!”青鸞將綠荷緊緊的摟住,讓她的臉緊緊貼在自己溫熱的胸膛:“夜風很大,冷嗎?我帶你回去,好不好?”
青鸞動作輕柔的將她打橫抱起來,那小心翼翼的動作,似怕自己將她弄疼,那輕閉的雙眸,如同睡著般的沉靜,唯有那無力垂下的手臂,詔示著未有生命跡象。
夜風習習,涼徹心緋,青鸞垂眸看著懷中的她,纏綿緋惻:“我該怎麼喚你呢,記憶中,我還從未喚過你的名字……你說,我喚你娘子可好?”
堅韌的背影挺直俊拔,殷紅的喜服如同淒涼諷刺的笑話,帶著譏誚的冷意,初春的雨,細細柔柔,纏綿如絲,掩不住那刻意壓抑的悲傷與刺痛。
冷風瑟瑟,風吹草拽,在夜的印襯下,如同張牙舞爪的怪物,張狂的想要吞噬所有,而那堅定的背影卻漸行漸遠,絲毫不懼。
站在蜀山之顛,白杫居高臨下的看著蜀山下的小鎮,熱鬧繁華,恍如隔世,每個人都為自己的生活而忙碌奔波著,誰也知道,這所謂的仙山蜀山上,竟有如此不堪之事。
唇角劃過一抹冷笑,白杫傾身而下,足尖輕點,踏風而下,翩躚如蝶,素衣如雪,輕盈柔美,青絲如墨,飛舞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