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看看你的傷!”軒揚心疼的看著她不停滴血的右手,想要上前。
可她拒絕的眼神,與那防備的姿態,都讓他停住了腳步,軒揚看她,眼眸裏是濃得化不開的苦澀:“你以為,隻有他們可以嗎?你是不是隻會惦記死了的人!是不是?因為我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我一直都知道你心中所想,我甚至不想初夏為難你,我選擇了她,你以為,這一切是為什麼,我不過是想成全你!可是你並不幸福不是嗎?我執劍山莊與柳府也算是門當戶對,你為什麼,就不能看我一眼,哪怕……哪怕一眼也好!”
蜀山上的種種往昔劃過心頭,那些平日裏不甚注意的細節,如今卻是十分鮮明,不管是小事,還是大事,軒揚若即若離的維護,自己下山,他去尋找!
雖說是寒石的命令,可是如果他不願,依著寒石的性子,也不會逼他!
那些細枝末節,她從來沒有去細想過,也沒有深究過其中的深意,如今想來,卻是負心一場,那些鮮明的畫麵,化為一股酸澀,在胸間蔓延,白杫別過臉,雙眸含淚:“我一直把你當成哥哥!”
“嗬……哥哥!”軒揚突然笑了,苦澀而悲傷,顧不得她的拒絕,顧不得洛辰逸在場,長劍斂去,一把握住她的雙肩:“真的隻是哥哥嗎?如果我像陸師弟一樣,可以為你舍棄生命!如果我像師父一樣,可以用引魂燈讓你重生,你的心裏,是不是就會有我的位置,是不是?”
“原來……原來你都知道……”白杫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卻在下一刻,緊緊抓住他:“告訴我,寒石在哪裏,他在哪裏?”
“果然,你關心的,也隻有他們而已!”握住她雙肩的手緊了緊,驀然鬆開,軒揚側過臉,唇角揚起一抹苦笑:“如果,我說除非你嫁給我,我才會告訴你他的消息,你願意嗎?”
白杫愕然的看他,怎麼也沒料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我……”
那“願意”二字,似卡在喉間,怎麼也說不出來。
白杫心中悲涼一片,為什麼,盡管重生,還是讓她如此無奈!
深吸了一口氣,白杫微微仰起臉,不讓淚水劃下,她是柳忘塵,可是她也是白杫啊!經曆了那麼多的苦楚,她終於化人走到了洛辰逸的身邊,為什麼,為什麼老天爺又跟她開了這麼大的一個玩笑!?
青絲飛舞,素衣飄飄,額間那殷紅怒放的紅蓮花開得正豔,在那光潔如瓷的額際搖拽生姿,卻又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淒美。
“娘親,娘親,你不能拋下阿斐和爹爹,你不能再始亂終棄!”小阿斐與奴兒終於走出迷障,一把揪住白杫的袖子:“娘親,阿斐十歲了,爹爹一個人把阿斐帶大,娘親,爹爹說你生氣了才會離開蜀山,阿斐求求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阿斐也想有娘親,青瑤姑姑說過,娘親終有一天,會回來的,可是娘親,為什麼你不要阿斐了,是不是阿斐不夠乖,阿斐以後,一定乖乖聽話好不好,娘親,求求你,不要離開阿斐!”小阿斐雙眸含淚,委屈萬分,卻又倔強的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那乖巧精致而倔強的模樣,讓白杫心疼萬分,仿佛又看到了當初的自己。那般孤立無援,隻有柳如風,始終如一!
白杫蹲下身,將臉埋在小阿斐的頸窩,纖細的身軀輕輕顫抖著,聲音哽咽:“可是……你寒石叔叔,卻是救了我的命,對我百般照拂,我不能如此自私,如此忘恩負義!若他還有一線生機,我是必然要救他的!”
“娘親,娘親不要!不要丟下阿斐……阿斐很乖,爹爹教了阿斐很多法術,阿斐也可以幫著娘親尋找寒石叔叔,求求娘親,不要再離開阿斐好不好!阿斐可以永遠永遠的陪著娘親,一起尋找寒石叔叔……還有爹爹,爹爹修為高深,一定有辦法的,娘親,你不要答應他,好不好?”小阿斐再也忍不住,趴在白杫肩頭,哭得不能自已。
“你如此為難於她,難道這就是你想要的?”洛辰逸負手而立,神色疏淡,看不出一絲心疼與在乎:“引魂燈需要強大的法力維係支撐,僅憑寒石一人,難以辦到!”說著,洛辰逸掃了一眼白杫:“雖說她與杫兒很像,杫兒的很多事情,她都知道,但是誰能保證這些不是杫兒曾經借宿過,說與她聽的?”
“你的意思是……”軒揚驚疑不定的打量著與小阿斐相擁的白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