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你要去哪裏?”小院裏端端正正坐著的小阿斐一臉乖巧,聞得聲音,跟觸電般的回頭,看著白杫拎著的包袱,一張精致的小臉蛋上頓時浮現出哀怨與委屈。
“小姐!”坐在小阿斐身邊,正努力討小阿斐歡心的奴兒見得白杫出來,立即站起來行禮。
白杫看著他們倆 ,咽了一口口水,下意識的緊了緊衣襟,仿佛昨晚做的虧心事都被他們發現了。
“我……我出去散散步……對,散步!”白杫指著院外,幹笑著看著小阿斐,忍不住在心裏暗罵,這鬼靈精到底是不是她生的兒子!太……太TM磨人了!
“散步需要帶包袱嗎?”小阿斐一點也不領情,臉上的哀怨與委屈一收,拿出與洛辰逸相差無幾的冰冷來,隻是那帶著稚嫩的臉,卻大打折扣:“爹爹說了,娘親你醒來一定會跑,特意吩咐我與奴兒在這裏守著你!”
“什麼?!”白杫差點沒跳起來。
“是的,小姐!”奴兒畢恭畢敬的應了一聲。
“可惡——!”白杫恨恨的跺腳,轉身進了房間,“砰”的一聲將門關上,背抵著房間,揪著包袱,她可不能就這麼等死!
深思之下,小院之中的奴兒根本不是對手,小阿斐嘛……再強也不過是個孩子,而依著洛辰逸的性子,想必柳府現在隻有洛辰逸與小阿斐,還有奴兒知道自己回來了,其餘的人隻怕在府外翻天覆地的找!
她可不想被洛辰逸給生吞活剝了!
再次打開房門,白杫一出手就是幻術。
小阿斐在幻術幻出的大霧之中,衝著房間的方向大吼:“娘親,娘親,你怎麼可以始亂終棄!”
白杫忍不住想罵人,誰始亂終棄了,誰啊誰啊!!!
趁著小院中大霧彌漫,白杫深深感歎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拎著包袱,便如同貓兒般往院外奔去。
“你想去哪裏?”洛辰逸那低沉醉人的聲音不急不徐的響起。
白杫驚得差點跳起來,反手就是一耳刮子!
揮出去的手腕被人握住,那雙漂亮的桃花眸微微上挑,邪魅而蠱惑:“豐都有渡陰客棧,還有不得轉世的鬼嬰,你如此出去,是打算去送死嗎?”
“這不還有豐都大帝君嗎!”白杫快嘴答了這才反應過來,看著洛辰逸眼中的疑惑,連忙想補救:“豐都的人都是相信豐都大帝君的,你難道不知道豐都有個豐都大帝殿嗎,我們都會去上香……”
漸漸的,白杫那胡編亂造的話再也接不下去了。
洛辰逸挑眉,神色疏淡:“怎麼不說了?”
白杫扭過頭:“我說完了!”
沉默自兩人中間蔓延,白杫受不住這壓抑的氣氛,連忙吞吞吐吐的解釋:“昨夜,那個我……我喝得有點多……好像醉過去了,多有麻煩,還請原諒!”
洛辰逸隻是盯著她,視線迫人,卻不說話。
“我不是故意的!”白杫十分沒有底氣的大吼!
“喝醉酒就……”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白杫怕他把昨夜的事情說出來,連忙打斷他:“我錯了我錯了,求原諒……”說完,白杫眼巴巴的瞅著他!
“你果然還是舍不得……”軒揚那隱含怒意的聲音裏透著被欺騙的憤怒,話未說完,卻是頗有深意的看了洛辰逸一眼:“你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你可是柳家二小姐!”
白杫揚眸,往洛辰逸的方向退後一步,眸光定定的看著軒揚,空置的雙手緊了緊,突然一把掙開被洛辰逸握住的手腕,捏指如幽蘭,青芒幽幽,櫻唇死死抿住,倏然向軒揚攻去!
她受夠了,陰魂不散!
軒揚不料她突然出手,下意識的拔劍相迎,白杫彎腰如弱柳,那長劍帶著淩厲的劍氣貼麵頰而過,兩人相錯之間,白杫的手已經橫在了他的胸口處,猛然一擊。
軒揚驚怒之下,右手將長劍一拋,左手快速接住,直直的刺向白杫。
“你是不是要我死在你麵前,你才甘願!”白杫一把捏住那鋒利的長劍,雙眸清冷如霜,而握劍的手,卻是血淋淋得觸目驚心:“你喜歡的,從來不是我,從來都不是!”
軒揚握著劍柄的手鬆了鬆,怔怔的看著她,語氣裏帶著她從未聽過的苦澀:“我軒揚此一生獨愛一人,你以為……那人是誰?”
白杫被他認真的神情驚住,為什麼,她在蜀山,卻是一點感覺也沒有!他與初夏明明如此相愛,為什麼到現在,他卻說這樣的話。
左手翻飛,迅速格開手中握住的長劍,步履踉蹌的後退,右手指尖,鮮血淋漓,不停滴落。白杫卻顧不得,隻是不可置信的搖頭:“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