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心傷難愈(2 / 2)

“好了好了,開玩笑的!”白杫忍著笑,一臉求饒:“這傷痕被你看了倒沒什麼,可我至少還是要出搖光宮的呀,所以你得找塊白巾給我,我可不想讓別人看了我這醜樣子!”

寒石瞪她一眼,從懷中拿出一張手絹:“輕綃對襟短裝我倒是沒有,不過,青瑤拿過來給初夏穿的輕紗廣袖織雲裳還在我這兒,新的,你與初夏的身量差不多,將就穿吧!”

白杫點點頭,卻不料寒石拿過來,卻是她素來不愛的紫色,有些不情願,不願穿,但是她的衣裳都在玉衡宮,此時讓寒石過去拿是不可能的!

“你出去,我換衣裳!”對著站著沒動的寒石,白杫薄怒輕斥。

寒石低笑一聲,轉身出了門,還順手替她將門掩上了。

少頃,身後緊閉的門扉被人打開,寒石含笑的轉身,整個人卻愣在當場。

他從來沒有見過白杫穿白色,或蜀山弟子服以外的顏色,他一直以為,白色襯她,是最美不過了,如今這一身紫色,如同流雲綩袖。

她本就外貌柔美,如今因頰邊傷痕而輕紗半掩,襯著這一身流雲般的紫色,更添妖嬈神秘,身後青絲如瀑,隨意散落,透露出蠱惑般的靈動輕盈,美如傾世絕畫,讓人屏息,唯恐驚了畫中仙子。

“怎麼,很難看嗎?”白杫牽了牽袖口繡著繁複素雅花紋的廣袖,她一向不喜歡迤邐在地的這種長裙,委實麻煩。但腰間那束帶卻還是很喜歡,綴著流蘇,隨著走動在層層疊疊的裙裾之中搖拽生姿。

“日後……還是少穿這種顏色吧!”寒石略帶不自在的別過眼,深深後悔拿了這一身衣衫給她。

“果真是很難看呢!”白杫嘀咕了一聲:“那我先去天權宮,你就不用一起去了,我想一個人走走!”

寒石抿緊了唇:“怎麼,治好了你就過河拆橋嗎?如此無情!”

寒石不想承認,她穿成這樣,他恨不能將她關在房間裏,哪也別去。

白杫訝然的看他:“你怎麼會這麼想!”

話落,白杫伸手遞給他一支釵子:“那你幫我把頭發像平時那樣挽起來吧!我對束發這種事情,還真是不在行,怎麼弄也弄不好!”

“……你讓我……替你綰發?”寒石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她。

白杫笑著點頭。

心如死灰,誰綰發不是一樣嗎?

感覺寒石的雙手在自己的長發中穿梭,白杫自嘲的笑,果然,不過是綰青絲而已,誰綰又不是一樣呢?也不一定,非要那人!

綰青絲,易紅妝,青絲不堪綰,紅妝易花亂,往昔舊人事已非,青絲為誰綰,紅妝姣誰憐?

“好了!”寒石替她理了理散落的青絲。

白杫點點頭,舉步往天權宮而去。

刀疤因身職,所收弟子甚少,因此天權宮格外寂靜,竟有幾分玉衡宮的味道。

白杫站在天權宮門口,看著坐在台階之上,正在仰頭喝悶酒的刀疤,低低的喚了一聲:“刀疤師叔——!”

“你是誰?”刀疤微微眯起迷醉的眼,看著她。

“我是白杫!”白杫上前幾步,看著刀疤身旁那些七歪八倒的酒罐子,上前一一扶正:“刀疤師叔,一個人喝悶酒嗎?”

“往昔她也愛穿這身紫衣……”刀疤的目光落在白杫身上,低低的喃了聲:“傾顏……”

傾顏?

白杫怔了怔,這明顯是女子閨名,怎麼會出自刀疤師叔的嘴裏。

而且,這名字好生熟悉……

腦海裏像是劈過一道閃電,又快又亮!

這不是自己遇到那名女鬼傾顏嗎?

白杫心如擂鼓,努力的平息下來,或許隻是湊巧同名也說不定,世間如此之大,同名之人何其之多,但白杫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問道:“刀疤師叔,傾顏是誰?”

刀疤看著好,動了動唇:“傾顏就是……白杫,你無事來我天權宮作什麼,還有,為何麵罩寒紗,所為何事?”

白杫微微蹙眉,為刀疤突然清醒過來而感到惋惜不已,但她要是那麼容易放棄,卻就不叫白杫了:“說到傾顏,我上次下山曆練,便收了一隻名喚傾顏的女鬼!”

白杫看著刀疤那一瞬間僵硬的臉,笑了笑,將臉上寒紗取下:“那日與墨如冰起了爭執,所以被她毀了容貌,自覺無顏見人,便用寒紗輕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