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盡釋前嫌(1 / 2)

“……”刀疤沉默著看著她右側臉頰上那猙獰的傷痕,心中帶著惋惜,如此精致的容顏,卻平白生了這兩道疤,真是可惜了:“你去尋尋寒石,或許能治愈!女子生來便愛惜自己的容貌,你若……”

白杫笑著搖搖頭,打斷他:“刀疤師叔的傷痕也能治好,可不也沒有治嗎?”白杫在刀疤的身旁坐下,低低的歎了一口氣:“我如今清白已毀,不再是少女之身,徒留這容顏亦不過是招惹事非,還不如毀了去!”

刀疤知她指的是她與洛辰逸之事,原以為他們一輩子會在一起,卻不曾想隻是短短一年之間,傾世大變,一切仿佛又回到了當初,隻有她才知道,這些都回不去了!那些前塵舊事,恍如隔世!

刀疤原想勸她兩句,但是細思之下,卻不知道如何開口,便沉默的遞過一壇酒給她:“一醉解千愁!”

白杫笑著接過,她法力見長,可是酒力卻不見長,因此,也隻是小口小口的喝,嘴裏大聲念道:“淩風師兄,你的忌日當天我沒能來,是我的錯,我自罰!”

刀疤側目看她,見她隻是小口小口的喝著,優雅,卻不矯作,透著一股在女子身上難得找到的豪情。

或許以前,自己真是錯看了她,她才是那塊被埋在沙石中的翡玉。

“那日的事情,你別放在心上,是我錯怪了你!”刀疤的聲音低低的,帶著歉疚,他還記得,她是怎麼跪在天權宮外,以命立誓的。

白杫捧著酒壇子,搖了搖頭:“刀疤師叔,我從來就沒有放在心上,誰是真好,誰是假好,我心裏都清楚!”

說著,白杫將手中的酒壇子送到刀疤麵前,跟他的酒壇子碰了碰:“刀疤師叔,我敬你!”說著,白杫便是仰頭一口。

或許是酒喝多了,或許是壓抑得太多,或許是刀疤那一聲錯怪,驚擾了那些已經塵封的舊事。

白杫就那低低的,說出了口:“刀疤師叔,我如今走到這一步,誰也不怨,隻怨我平白對師父生了一份不該有的情!”說著,白杫側過臉,看著刀疤欲言又止的樣子,繼續說道:“不過,刀疤師叔,你不用為難,因為……我已經打算要走了!”

“什麼?”刀疤大驚:“你師父把你逐出師門了嗎?”

白杫搖頭:“也不是現在走……師父沒有把我逐出師門,可是讓我每日在他身邊,那樣絕望的活著,我真的……真的怕……”

將臉捂在雙臂間,白杫輕輕眨了眨眼,那盈眶而出的淚水,便那麼落在了酒壇子裏。

“也好……也罷……”刀疤點點頭,仰頭就是一口酒。

“走了好,走了就不用絕望,凡塵俗事很熱鬧,很多事情,可以讓人忘記煩惱,忘記自己,隻記得快樂!”刀疤念念有詞,也不知道說的是白杫,還是誰!

白杫將手中的酒壇子放在一旁,站起身來:“刀疤師叔,我先去給淩風師兄上柱香吧!告訴他我與刀疤師叔你盡釋前嫌,讓他別擔心!”

走到門口,白杫又回過頭來,聲音裏透著冰冷,不帶一絲感情色彩:“淩風師兄什麼都好,隻是這一輩子做錯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喜歡上墨如冰!”

刀疤怔了怔,回頭看她時,卻發現她早已進入天權宮前殿中。

仰頭又是一口酒,刀疤在心中歎息:現在知道錯了又能怎麼樣,人已經不在,萬事皆休!

白杫回到玉衡宮的時候,洛辰逸不在,她也無意找他,事情已經走到這個地步,她一點也不覺得,自己還有要去找他的必要!

但是現在還不能走,她必須要等到墨如冰再來尋她,墨如冰的性子就是那樣,沒有達到目地,她絕對不會罷休!

離弟子之間的比式日子越來越近,白杫卻整日隻待在房間裏,足不出戶,對於洛辰逸時不時流落在自己房間的目光,恍若未覺。

她知道他有話想說,可是,她一點也不想聽!

她欠他兩世情,兩世命,如今走到這一步,還他一個蒼生安寧,便罷了!

“青鸞……如果我走了,你會不會跟我走呢?”白杫拿著一把飽滿誘人的葵花籽,笑眯眯的看著青鸞。

“雙兒和小青可都會跟我走呢,如果隻留你一個,你會不會寂寞呢……”

望著她嬌俏的神情,垂眸凝視青鸞的專注,那右頰上的傷痕,絲毫不掩她的絕世姿容,隻會讓人覺得惋惜,而不是悚目。

此類的話,他站在她門口,不知道聽了多少遍,從最初的惱怒,到後來的焦躁不安,再到如今的猶如困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