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依你之言,是要與我對抗到底了嗎?”白行頓了頓,似乎不想與她鬧得太僵,口氣沒有生氣的跡象:“我隻是帶你去見一個人,隻要你見了,我會再送你回來,不傷你一分,你如此與我對抗,以你的功力,亦是多餘!”
“豎著去,橫著去,都是去,你有必要一定要那麼倔強嗎?”白行到是溫言軟語的相勸。
“我如今便倔強給你看看!”說著,便抬手相攻。
白行以為她要動手,哪知道她隻是虛晃一招,逼退自己後,轉身就逃。
事已至此,他怎麼可能如此輕易放掉來之不易的機會,足尖一點,白行便如一道灰色的影子,掠至她麵前,看著她驚魂未定的臉,白行有些不忍心,畢竟她跟自己毫無過節,是自己一直在找她麻煩。
“都說了你不要再倔強,不會有性命之憂!”白行忍不住說道。
“滾——!混蛋,追著一個弱女子算什麼本事!”白杫怒不可遏的看著他,由於兩人是在護城河邊上,而護城河一帶,根本沒有什麼人家,於是兩人鬧出這般動靜,也沒有半個人出來。
白行看看天色,目光落在她身上:“既然如此,休怪我手下無情了!”
說完,白行欺身上前,近身擒拿。
白杫自知不敵,早在白行攔住她的時候,就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準備,因此對於白行的小擒拿根本不放在眼裏,每招每式皆是殺招。
白行大驚失色,好幾乎那淩厲的掌風都從耳邊擦過,生疼!
兩人對掌,又迅速分開,白行冷厲的看著她:“你要殺我?”
“你不是也要殺我嗎?”白杫冷哼一聲,冰冷精致的俏顏如同蒙上一層冰霜,寒徹心骨。
“我說了我隻是帶你去見一個人!”白行氣急敗壞。
“我也說了我不去!你如今這是怎樣,死死相逼,與殺我有什麼區別!”白杫看著他,抬手又攻了上去,招招淩厲,毫不容情。
傲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白行現在被她這種傷敵一千,自傷八百的不要命打法逼得手忙腳亂。
在兩人狼狽不堪的拆了幾十招之後,白行神色越來越冷凝,他這輩子,還沒這麼狼狽過,被一個黃毛小丫頭逼到這個地步,不覺怒火中燒,出手也不再容情。
一掌擊出,在白行以為她會對掌的時候,卻實打實的擊在了她的胸口,隻見她猛的出吐一口鮮血,整個人向護城河中落去。
白行一怔,待想要去救她時,她已經墜入了護城河。
那一掌,他幾乎是用了十成的功力,她若沒死,也是內腑俱碎,全身經脈已斷,若是落在地上,猶有一絲尚存,但是落在護城河中……
隻怕毫無生機!
一時之間,莫大的愧疚湧上心頭,緩步走到護城河邊上,借著月光,還能看到她墜落的地方,被河水暈染開的血跡。
“你……”靜默半晌,白行微微閉了閉眼:“對不起,我從來沒想過要你死!”
“你……你不就是那日打傷小師妹的那個臭男人!”初夏借著月光,將白行的臉看得一清二楚:“原來那少年是你幻化而成!”
說著,匆匆而來的初夏看著寂靜的護城河邊,卻沒有發現白杫的身影,一時之間,莫大的恐懼湧上心頭:“我小師妹呢,你把我小師妹怎麼樣了?小師妹……小師妹……”
白行轉過身,看著四處尋找白杫的初夏,動了動唇,卻沒有說她已落在護城河中,毫無生跡:“對不起……”
“你什麼意思!”初夏眼睜睜的看著白行在說完這句話之後,神色複雜的消失了身影。
“小師妹……小師妹你在哪裏……你不要嚇我……小師妹……你快出來……洛尊上會殺了我的……”初夏帶著哭腔,在護城河邊,仔細的尋找白杫的身影,恨不能掘地三尺,將白杫找出來。
都是她粗心大意,輕信於人,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那她……她……初夏抹著不停掉落下來的淚珠兒,越想越絕望,恨不得投入護城河中……
護城河?對,護城河邊都找過了,隻有這護城河。
“杫兒呢?”清淺的聲音裏夾帶著冷漠與戾氣。
初夏抖了抖,僵硬的轉過身,看著那清冷月光下的洛辰逸,一身黑衣聶人,眉目如畫的俊顏勾魂奪魄,但那冷若冰霜的眸子,卻透露著難掩的戾氣,渾身那冰冷的氣息,幾乎讓初夏嚇得軟倒在地:“洛……洛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