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白杫披了一件黑色輕紗鬥蓬,依著那日紙條上所言,來到了太和殿後山。
幽幽曲徑,白杫本就不熟悉,走得步履踉踉蹌蹌!
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白杫還沒有白癡到去提個燈籠,告訴所有人她現在在幹見不得人的勾當。
但是,在白杫第N次差點被那小徑上的花藤絆倒後,白杫終於怒了,約什麼地點不好,偏偏約在這個太和殿後山,不知道這裏雜草叢人,人跡罕至嗎!
坐在那小徑上,白杫一點也沒有要起來的意思,反到是幹幹脆脆的躺下身,望著夜空中那一閃一閃的星星,如同眨動的眼睛,精靈而俏皮。
那少女到底是誰,這一次的約見,會不會是個圈套?
白杫的腦袋裏,不停的盤旋著這個問題。
“有賊啊,抓賊啊……”
叮叮當當的聲音像是在敲鑼打鼓,不像是叫人,倒有點給人送終的味道。
白杫失笑的搖了搖頭,但是不過一瞬,白杫立即翻身坐起來!
不對,為什麼早不抓賊晚不抓賊,偏偏是現在這個時候!
回過頭,白杫的視線投向後山山上,自己此時正在半山腰,這太和殿建得屈巧,仿若一座大山的半山腰上鑿平一片,建了太和殿,而太和殿的後方,還可以繼續到達山頂。
若是自己沒有因為被絆倒而惱火坐下,那麼此時,定然是在山頂之上了!
這真是一個圈套?
白杫取下身上的黑紗鬥蓬扔在地上,看了看方覺不妥,又捏了個訣子,讓它煙消雲散!
看著蜀山弟子出其一致的向太和殿跑來,白杫死死的咬住唇,這回又是誰,難道還是墨如冰嗎?
那高舉的火把一步步逼近,白杫腦海裏如同亂成一團漿糊,怔怔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應對。
那人一步步走近了,態度如此淡然自若,那眉目如畫的俊顏除了往日裏的清淺淡漠,還多了一絲冷厲:“杫兒,你傷勢未愈,為何會站在這裏?”
白杫張了張嘴,原想解釋,卻在看到洛辰逸那冰冷的眉峰的瞬間,放棄了所有!
她要怎麼說,說是有人特意約自己來的嗎?可是紙條已經被自己捏碎,根本沒有證據,更何況,看師父的神色,顯然是已經定了自己的罪。
如此,解釋還有什麼用。
見白杫默不作聲,洛辰逸微微閉了閉眼,心思流轉:“白杫,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白杫一愣,這是洛辰逸第一次連名帶姓的叫自己,原來不管是多淡漠,多生氣,都是一聲“杫兒”如今,卻是連名帶姓的叫“白杫”。
“師父,我沒有!”白杫倔強的看著洛辰逸,低低的重複:“師父,我沒有!”
“如果做了錯事還肯改過,那便是浪子回頭,如今似你這般死不悔改,為師當初還真是錯看了你!”洛辰逸冷哼一聲:“為師可不記得,什麼時候教了你這般花花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