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一退步,一個翻身,刹時,全身都飄蕩在空中,很難想象,象易水寒如此槐梧的身材居然難做到如此的輕巧。他一跳起,竟似遮蓋了半片天空。
在半空中,易水寒一掌劈出,立時,四周的溫度竟一下子降到了極點,台上竟有冰霜點點,同時,一道白光閃出,他竟把天下有雪逆水寒和驚神指同時展開,隻為了脫出老人身邊的氣場。
又是驚神指,那個剛才一指敗楓血的驚神指,現在居然連天下有雪逆水寒都一齊用上了,所有的人都不由得為此睜大的眼睛。
是什麼人值得易水寒如此!!!
但是正當大家對眼前一戰充滿了期望時,那個老人卻並沒有能讓大家的夢想成為現實,因為他在麵對易水寒時,隻用了一招。
他隻用了一招就迫使易水寒落回了地,且收回了他剛才的什麼驚神指和逆水寒。
那個老人頭都沒有抬,他隻是伸出了一把劍,在人們都沒有看清楚時,他的劍已是貼在了易水寒的手上。
所以,易水寒再也不能躍起,他隻有落下,同時,他的驚神指也再也施展不出來了。
因為,老人此時的劍剛好“放”在易水寒的右手食指之上。
眾人此時才看清楚,老人手中的劍居然是一把鏽跡斑斑的劍。
生鏽的劍!
但是此時,卻沒有一個人能看輕這一把劍,因為所有的人都被老人剛才的一劍驚呆了,全都張大了口,一時之間合不攏來。
這竟是剛才迫使易水寒不敢輕舉妄動的劍?!
天啊。
好象一個骨灰級的老人也隻能拿這樣的一把劍了。
整個劍身幾乎沒有一絲的光采,這樣的劍,還能叫劍嗎???
但是,現實又偏偏叫人不可懷疑,因為,易水寒現在還在那把劍下不敢有絲毫的動彈。
易水寒木然的望著右手手背的上劍,隻覺得一切都仿佛在夢中一樣,那麼的不可思議。總覺得世間好象沒有一點值得自己再留戀的東西一樣,有一種萬念俱灰的頹廢感,自已苦練十幾年,竟然抵不住人家的一劍。
刀無名也沒有想到結局會是這樣,易水寒竟然被這個老人一招擊敗。
可怕的劍術,這個老人竟究是人還是神?
所有的人心中都不由自主的冒出這個想法。
易水寒臉上不斷的滲出汗珠,因為,到現在他都還不願意相信自己已經敗了。
但是事實就是那樣,沒有什麼何人可以更改,因為,他真切的感受到那把生鏽的劍上傳來的陣陣寒氣,一直滲透到他的心裏。
老頭還是那麼沒有表情的看著易水寒,隻是眼中的神色顯得要稍稍暖和一些,他的手一揮,劍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但是留給人們的震撼卻是沒有絲毫的減弱。
“在這十年來,以你這樣的年齡,還是第一個值得我出手的人。以這一點,你足以自傲了。嗬嗬……”老人說著這一翻話,一陣輕笑道,雖是如此,但是在易水寒聽來,卻有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似乎,在這種情況下輸給這樣一個老人,並沒有什麼值得羞愧的地方。
在這種想法的支持下,易水寒剛才落魄的心情似乎變得要稍稍好一些,於是易水寒收回了自己早已麻木的右手,抬頭道:“前輩真是神乎奇技,我易水寒敗在前輩手下,確是心服口服。但是還請前輩能告訴我尊姓大名。”
易水寒一臉真誠的望著老人,那是一種高山仰止的神情。
老人一頓首道:“以你現在的武功和胸襟,將來足以成就大器,想當年,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侯,比起你可是差得遠了。我一生追求劍道,五十年前,他們叫我——劍傾城!”
劍傾城三字一出,眾人隻覺得心頭不可抑止的一陣狂跳。
“什麼,劍……傾城?他……他就是劍傾城?!”
“那個五十年前,號稱一劍傾城的劍傾城?他……他竟還在?”
一時之間,台下所有的人都被這三個字震驚得六神無主,就連台上的那幾個主持評委的當世名人也不由得變了臉色,因為,劍傾城對他們那一代用劍的人來說,是一個僅次於陳天下的存在。
那就是一個劍的神話。
在場的人(除了飛鳳穀的人)本以為此生再也沒有機會見識到此人的風采,但是卻沒有想到,在這種場合下,居然能親眼目睹那一劍的風采。
刀無名心中也是一抖,因為,劍傾城對他來說,好象一聲來自遠古的驚雷,在他的心中激起了萬丈狂瀾,久久不能平息,讓他在一陣驚異後,卻又感到熱血沸騰,如此神話,如此對手,隻有六個字可以形容——可遇而不可求。
劍傾城三字一出,一道無形的劍氣直衝雲宵。引得現場用劍者手中的劍紛紛顫動,那是一種皇者應有的氣勢,一種令天所有的劍都為之頓首的氣勢。
易水寒聽到眼前此人竟是五十年前那個號稱一劍傾城的劍傾城時,心中的悶氣一下子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能和劍傾城一戰,是多少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事啊,雖然自己現在敗了,但能在這種絕世高手麵前找到自己的差距,何嚐不是一件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