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薑公魚(2 / 3)

我想了想,把第一次上法庭所發生的事和在監獄裏的所有有關藍色火焰的事說了出來,但對於什麼先兆,就絲毫想不起來。

男子耐心聽我敘說完畢後,緊鎖眉頭,思量了很久才對我問道:“恩公是否還見到些超出常理的東西?”

他是怎麼知道的?難道在猴子的法場上,我所見的“怪物”確實存在?我驚愕不已,手中已經空了的茶杯都忘了放下,朝男子點頭道:“我確實見過。”然後向男子詳細描述起了那“怪物”的外表。

男子聽我描述完後,朝我點了點頭說:“那是骨無,妖力低微,以死人骨灰為食,但不傷活人,除非受了威脅。”男子說完又似乎明白了什麼一樣,“恩公看來確實是身懷白九常仙人般的神法,隻是連自己都不知道而已。”男子繼續說道。

神法?妖力?我疑惑地望男子說道:“什麼妖力、神法的?我聽不明白。”

男子想了想說:“看來恩公是真的對此一無所知,恩公莫急,待鄙人慢慢向恩公道來。”男子抿了口茶後,繼續道:“恩公可知,世間萬物,並非僅僅人類開啟明智?”男子說完,抬頭見我搖頭不已,便接著說:“上天偏寵人類,給予了得天獨厚的條件,雖說壽命短暫,但人類出生後,僅僅隻需幾年時間便可開明智,而除開人類,世間萬物卻是混沌之極,單一個”醒“字便要花上無數歲月,還得在機緣巧合之下;已”悟“的更是少之又少。在醒之前的那些歲月中都同等虛無,不醒便不思,不思便不悟。”

我似懂非懂地看了看男子,然後舉頭細細思考起剛才男子話中之意。男子見此,笑了笑說:“恩公雖是大智之人,但卻是從未有所聞,一時半刻接受不了也很是正常。待鄙人向恩公獻醜展現一番,恩公定可立馬了解。”說完便不管我反應地往附近那條清澈見底的小河邊,頭也不回便朝溪裏跳了進去,我尾隨他身後,來不及出聲阻止便被這一幕嚇懵了,這是演哪一出?隻見男子跳進小河後,本來清澈見底的河水瞬間變得渾濁了起來,絲毫看不到男子的蹤影。片刻後,隻聽到“嘩啦啦”的水聲,本來安靜得如畫的河水瞬間便濁浪排空,翻滾的河水中陸續出現如籮筐大的黑色的東西,越來越密,最後整條不下五十米長的河裏密密麻麻的地鋪滿了黑色。慢慢的,那一大群黑色的東西不停往河邊靠了近來,我細眼逐一看去,瞬間大駭,雙腳發軟地癱倒在地……隻見不少黑色的東西已經逐漸跳離河水,上到了岸邊朝我靠了過來,等離我僅有幾米距離時我才看清楚那黑色東西的模樣~頭如鯰魚,身如泥鰍,大小如同牛犢,色黑如墨漬,八根長須由根部豎起,叉向四方。眼睛大如拳頭,眼珠卻不過指甲,時而滾動,時而死盯著我,又寬又扁的嘴巴一張一合間卻沒有看到丁點牙齒,全身上下布滿粘液,咋看之下,詭異無比。

個頭稍大,色澤更深,離我最近的其中一條,此時微微有動作,我麵如死灰地盯著它,看著它緩緩地用葵扇大小的胸鰭撐起上半身,尾巴頂著地麵,身體呈現出“s”形狀,騰向幾米高空,隨之落在我麵前,發出一聲巨響。我已經驚愕呆住了,癱坐在地上,嘴巴張得可以塞下個雞蛋,但絲毫發不出丁點聲音,就在這時,被我擱置在大樹下的三腳貓狂吠得奔到我麵前,朝著那似魚非魚的黑色怪物呲牙咧嘴,黃色毛發一根根豎起,眼看便又要“變身”。

就在此時,娥娘也跟了過來,神情焦急地對我前麵的黑色怪物喊道:“相公莫要嚇著恩公,趕緊變化回來。”娥娘聲音未罷,便見那黑色怪物晃身一動,消失不見,眨眼間,取而代之的便是剛才一直跟我飲茶聊天的男子,滿臉歉意地向我拱手彎腰,頭也不敢抬起連聲道:“小人實在無意讓恩公擔驚受怕,隻是一心示範,嚇著恩公,實在是罪不可赦,望恩公海涵。”

我驚魂未定,在娥娘的攙扶下,戰戰兢兢地勉強穩住身子站了起來,男子抬頭看了看我,臉上歉意捎帶關切,便想朝我走來,但此時三腳貓卻阻擋住他的去路,發出狂吠,身子不停膨脹起來。男子大驚,慌忙大聲呼喊:“恩公恕罪,請趕緊阻止地獄狼變化,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什麼地獄狼?我腦子在驚嚇之下,一時反應遲鈍,好在娥娘伸手指向三腳貓,我才反應了過來,忙喝住三腳貓,三腳貓轉頭看了看我,身體停止了變化,拐著斷腳,朝我奔了回來。男子這時才戰戰兢兢地走了過來,我見他過來後,腦中仍布滿了他剛才變化後的可怕形象,心中對他恐懼萬分,雖然見過幾次怪異之事,對奇怪事物也深信不疑,但畢竟年少,實實在在的一個怪物就擺在眼前,不由不朝身邊娥娘身後閃了進去。男子見此,也沒有再做接近,站在兩米左右距離對我說道:“恩公莫怕,小人絕無傷害恩公之意。小人隻是想親身示範,好讓恩公能更容易明白這世間確實存在除開人類後,還有不少智慧生物。”說完便麵露誠意地看著我,而我卻把眼光看向娥娘。娥娘微微一笑,對我點頭說道:“恩公莫怕,相公的確從未有過害人之舉。不如我們坐下,好讓相公對恩公好好解釋一番。”

娥娘那好看的笑容如定心神藥,我定了定神,朝男子點了點頭低身抱起了三腳貓。就在我抱起三腳貓站直身子時,我看到男子朝遠處黑點揮了揮手,那黑點便消失不見,我又是一陣大駭。

回到大樹下,我仍是心有餘悸,不敢靠近男子,跟他對麵坐下,而男子卻沒有坐下,反而朝我跪了下來,我見此也心存不忍,但又不敢相扶,隻是擺手示意,結結巴巴地說:“大,大哥,趕緊起來,我,我不責怪您就是了。”但男子仍然不肯起來,跪在地上,滿臉歉意。我無法可施,隻好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走到男子身邊,扶起了男子,嘴上說道:“大哥別這樣,隻怪我太膽小而已,其實我也不是第一回見這樣怪異之事,我都成無家可歸的人了,還怕什麼傷害,您趕緊起來,坐下說話,要不然我可不好意思再做叨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