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藍色火焰(1 / 2)

跟外麵的世界不同,不能用常理來評判,在看守所裏的一切見聞對我來說都是很“新鮮”的,並非像很多人想象的一樣,裏頭隻要你有錢,什麼東西都有,隻是價錢就“稍微”有點高,例如一條質量很差的毛巾賣到五十塊一條,牙刷二三十,本來這些都是由拘留所所發的,進到了裏麵全由“監頭”,外號“老鴇”的人所賣,他的床板下像開天價超級市場一樣,零食、日常用品、煙酒…。應有盡有,支付的方式是事後家裏人彙進指定的戶頭。“老犯”打“新犯”的現象在這裏早已經是司空見慣,每天“老犯”們翹著二郎腿看著我們這些“新犯”忙死累活著專挑重活幹,臉上若流露出一丁點的不情願便是一餐拳腳招呼,最令人忍受不得的是每逢“老犯”要上個廁所,我們這些“新犯”便要自動地把醜味熏人的馬桶刷出香味來,也有人憤怒地反抗過,結果是重傷地躺在床上一個月,獄警對此都是視而不見。

在看守所裏,唯一擔心的便是二舅和舅媽的傷勢,但由於還沒有審判結果,我是沒有探視權的,對外麵的一切都分毫不知,隻能在心裏祈禱著。經曆過了幾次詭異事件後,我由一個徹底的“無神論者”過渡到了“疑神論者”,心裏麵不時在懷疑著這世界上是否還存在著其他鮮為人知的東西。現在的我最為在意的是法庭上的那一幕,我很懷疑藍色火焰便是我身上所發出來的,在無人留意之下,我不止一次的嚐試著看是否能從右手中產生出火焰,但屢屢失敗,不管是集中精神或是緊繃肌肉。正是當我想否認自己的想法之時,在一次的無意間卻又證實了火焰正是由我身體上所產生出來的。那是一個尋常的晚上,我幫幾位“老犯”們擦完背後,自己匆匆地洗漱一番後才拖著一整天疲勞的身子回到床鋪上,想休息一會,因為眼睛實在是重得支撐不起來。就在我剛躺下不久,突然感覺床鋪一陣搖晃,我抬頭看到“老鴇”正雙手搭在我的床沿邊,臉上似笑非笑地對我說:“喂,起來陪我玩兩手鬥牛。”我忙起身(慢半拍都會惹來一頓拳打腳踢)謙聲說到:“不好意思鴇哥,我不會玩。”“不會玩怕什麼,玩著玩著就會嘛。”“老鴇”斜視了我一下,嘴角翹了翹說。“我沒有錢了,前幾天都給您交保護費了。”我明知道是推不掉的,但仍想嚐試了一下。“老鴇”聽我說完,如我所料一般,凶狠地盯著我一會,然後狂風一般“呼”的一聲,一巴掌實實在在地刮在我臉上,我頓時感到一陣眩暈。我低著頭摸著如火燎一般的右臉,耳邊聽到“老鴇”口氣輕蔑地說:“你他媽,敬酒不喝喝罰酒,還想老子像請高官吃飯一樣請你啊?沒錢就等定罪了後向家裏要!”

向家裏要?向誰要?對二舅我不好意思開口,我爸?我都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在他手中接過零用錢了,或者是剛搬回家的第一天,又或者是剛搬回家時的第一個開學時……

看來是推不掉的了,為免受皮肉之苦隻能屈於淫威了,我唯唯諾諾地拿起撲克分成了五份(包括我在內,五個人一起玩,應“老鴇”的要求,我做莊)。其實“鬥牛”這門賭法我並不是真的不會玩,跟著自稱“賭神”的猴子,我是自小便耳濡目染,牌九、麻將、骨牌、撲克……可以說是樣樣精通,隻是我並沒有得到猴子的真傳,並沒有青出於藍勝於藍,僅僅隻停留在“會玩”這階段。說來那天也夠邪乎,連續九把都是我全贏,連從沒有拿過的牌都上了,什麼“五花牛”、“四炸”、“五小牛”……窮出不盡。贏到得我心驚膽戰,知道再這樣下去的話,絕不會有好事。果不其然,“老鴇”把牌朝我臉上一砸,站了起來對著還坐在床板上的我就是一腳,我身體向後一倒,頭撞在了床沿邊,痛得控製不住地輕哼了一聲。“老鴇”踹完還不解恨地操起了髒話:“我操你媽的,看你樣子就是你媽偷漢子生下來的野種,說自己不會玩卻又在老子的眼皮底下出老千。”聽了這話,我像是被點中了死穴,理智一點點地被憤怒擊落,站了起來,把拳頭握得手指哢哢作響,怒目盯著“老鴇”,我此時感覺自己像是一頭被拴綁住的瘋狂的野獸一樣,隨時都會掙脫捆綁撲過去,把眼前之人撕碎。就在這時,我感覺到手臂有異感,我低頭一看,猶如小蛇一般,藍色的火焰從我緊握的拳頭的指縫中以條狀的形狀緩緩的透了出來,我詫異了一下,慌忙把右手藏到了身後。眾人似乎並沒有察覺到我的不同,“老鴇”見我站起,又揮著滿是紋身的粗壯手臂,張牙舞爪的向我撲來。這時,我下鋪的魏三爺走了過來擋在我前麵,用手拍了拍“老鴇”的肩膀,笑得有點猥瑣地對“老鴇”說:“鴇爺別勞氣,小孩子不懂事,別一般見識。鴇爺要玩的話,就讓我這老頭陪鴇爺玩到盡興,您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