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上樓說?”我走過去問他,壓低聲音。
隻見他一副痛心疾首的神色,擺擺手,“不——不必了,衾衾,我們之間,大概沒什麼好解釋的。”
李書明速速的回轉身去,倉惶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電梯間。
要追他嗎?不,明明是他先犯錯!需要解釋的是他!
可是,一轉背,我就默默的流淚,自己也不明所以然。
“我想他是誤會了。”南方輕輕地說。
“不,需要解釋的是他!”我不自覺的攥緊手指。
“外麵好像下雨了,越來越大。”南方若有所思的說。
我的心才在下雨!
…….
晚上,父親母親統統回家來,母親問起我為何這麼早回,我告訴他們,李書明同王碧雲有個四五歲的女兒,並將當日見麵情形一五一十告訴他們,他們大吵一架。父親指著母親鼻子,聲色嚴厲的斥責她,“你選的!”
母親坐在沙發一角,垂著頭不答話,她大概比我還要傷心,委屈。
“怎麼不說話了,看看你選的金龜婿!”自從他們複合以來,父親在家中屈尊做人已經多日,這個時候,大概正好找到個機會發泄。
母親眼眶泛紅,“我怎麼知道,你不是也見過這麼多回……”
“你!”
………
我腦子裏亂哄哄一片,匆匆逃離這個充滿火藥味的場麵,上樓去躲在房間裏麵發呆…..
許南方兩日之後回台,臨走時打來電話道歉。整件事情這麼巧,大概也怨不著他!
我沒有主動同李書明聯絡,他也沒有跟我打電話或者發信息,我想我們之間大概需要一些時間冷靜。
心情一如山城的冬日,潮濕、陰冷,就像一個持久彌合不了的傷口,炎性反應持久而緩慢,越拖越久,越不能痊愈。
婚禮的日子越來越,母親向收到請柬的親友逐一聯係,告訴他們婚禮延期,或許這個理由比較好接受一點。
半月之後的一天,我趁著午間休息時間靠在椅背上小憩,秋芳突然貼近來碰碰我的胳膊,神神秘秘的問我,“咳咳,上頭變動,你一定知道吧?”
“什麼?”我睜大眼睛望著他。
“別保密了,我還指望從你這裏打聽點消息呢!”
“不,我完全不知你說的什麼。”
秋芳困惑的搖搖頭,離開了。
這下可好,瞌睡蟲統統溜掉,秋芳的小道消息雖然有八卦的性質,但一向不會空穴來風,不知,她說的是什麼變動?神經緊張了一下午,心裏亂七八糟的,李書明和王碧雲的名字在腦海裏晃來晃去,他們到底是冤家還是親人?當時我實在太衝動,壓根沒給他機會好好說話,等到自己想聽了,他卻不屑於對我解釋了。
一遍一遍問自己,如果那日沒有南方在,他好好和我說,自己真的會原諒他嗎?為什麼我的心這麼痛呢?難道我真的在乎這個人在乎到可以包容他的所有過去了嗎?
想著想著,忍不住心酸得落淚。
心裏悶得很,給張瑤瑤掛了電話,晚上約著出去去蘇荷坐坐,已經許久許久沒有去過。
下班時間抓起包包衝出去,快進電梯想起抽屜沒有鎖,折回辦公室,桌上電話正叫得歡。猶豫好久才拿起聽筒,那個時刻,心裏真害怕是他,卻又急急的盼著是他。
“喂,您好!”
“衾衾。”
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