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裏頭陷入一片沉默,良久,才聽他問,“你真的決定了?”
“南方,請祝福我們。”
放下電話,才發覺自己雙目濡濕,心中倍感淒酸。
一連幾日提不起好心情,母親了解我,看穿我的心思,她建議我跟領導告幾日假,去北京等書明回來。
對於母親的提議,我大大的吃驚,“媽媽,他才走一個月不到,不必吧?”
“你們好像兩月不見了。感情需要修複。”母親按住我的肩膀,笑得意味深長。
“可是,我們並未吵架。”我為自己辯解。
“收收心,媽媽知道,你們這些笑女孩子偶爾需要點激情,不過激情也是可以自己製造的。”
真的沒有想到,母親這樣為我操心。
聽父親提起,許伯伯過些天又將來渝,或許南方也會一來。不,我預感到他一定會來。於是,我乖乖的請了三天假去背景等書明,離開幾日,正好與南方錯過。留一些空間給彼此冷卻,到此為止,留一些美好的記憶吧。
我同書明之間,也有太多太多話要講,或許我應堅定的告訴他,書明,今生跟定你了。也許,他也應當同我再談談王碧雲的事情…….
我提前兩日去北京,手頭有書明的鑰匙,一個人住在他的房子裏,簡練的家具顯出幾分寂寞。夜裏,月亮隔著薄薄的雲投下憔悴的影子,心中感慨萬千,從前,還有另外一個女人住在這裏,他們也甜蜜過,卻又是為著什麼原因,這樣決絕的分開…….我在這裏猜想著他們的故事,卻沒有一個由頭,不知從哪裏開始。
王碧雲仿佛一個揮之不去的影子。
我試探性的跟蘇亮打了電話,謊稱北京的親戚生病,過來探望。他主動提出邀請我在蕉葉餐廳用晚餐。席間,我裝作不經意的問他人不認識王碧雲,他想了一下,點點頭,“哦,是那個吧,瘦瘦高高的,大波浪頭。”蘇亮笑了笑。
我含糊的應了一聲,說實話,我還真不知道王碧雲長什麼樣子。“原先外派香港,最近回來的那個。”
服務生端上青咖喱雞塊,蘇亮將盤子移到離我比較近的地方,“怎麼說到他了。你認得?”
“也不算,我們分行有個同事和她是以前的同學,提到過,據說很漂亮?”我試探他。
“還行吧,對了,我聽見他們叫她辣媽。”蘇亮咧嘴笑笑。
哦,她竟然比他還快,這麼早就再婚了,看來離婚的女人也不是沒有市場的,我真是太低估人家。
蘇亮抿抿嘴巴笑,“我不和她一個處,並且我來這裏上班的兩年多,她都在香港,難得回來一次開會,不熟。”
“隨便問問,吃飯吃飯…….”
書明的行程臨時有變,得晚兩日回,電話裏頭,語氣無奈兼抱歉,我實在忍不住心事,告訴他我在北京,他又驚又喜的,矚我好好等他回來,到時和我好好商量以後工作的事情。
一個人呆著無聊,把房間全部收拾了一遍,忍不住打開書櫃想看看是否還有舊日的痕跡,關於王碧雲,實在是好奇。無奈遍尋不獲,有點失望。心裏頭有事兒,閑的無聊,隻好打開電腦看。我得承認,未經允許翻人家電腦上的東西,是一件不光彩的事兒,可是,誰叫他李書明有這麼多前塵往事不告訴我,我隻有絞盡腦汁猜來猜去了。
電腦上的文件夾很多,一層又一層,但整理的很有條理。我終於翻到了一張部門的大合影,看樣子是兩三年前的,因為那個時候還沒有蘇亮,並且書明比現在壯實。我打量著每一張女人的臉,幾乎是一下子就認定了是她!照片裏頭,隻有那樣一個年齡差不多的漂亮女人,棕色波浪頭,卷的式樣和現在還有些不同,額頭飽滿,鵝蛋臉,丹鳳眼,散發著嫵媚的女人氣息,又略顯精明,她與書明站在兩個最遠的角落裏……
正望著照片出神,手機響起來,是許南方,猶豫著要不要接,一直響了半分鍾,終於接起來。
“你在北京?”
“是。”
“他還沒回來吧。”
“大後天就回。”
“那,明天出來坐坐?”
我哭笑不得,難道人生何處不相逢,就是這意思?正想著怎麼應他,隻聽他嗬嗬笑了兩聲,問,“你們的婚禮,我大概不方便參加,就當婚前最後一次約會,如何?”
“但書明不高興。”
“當是可憐下我這跛子吧?過幾天回台北。”他自嘲的笑了笑,明明是玩笑話,但卻叫人無比心酸。
我沒有理由再拒絕。
第二日同南方約在酒店見麵,考慮到他出門並不是那麼方便,我過去找他的,約在下午三點,我在大廳裏等,他出來時穿戴得很整齊,走近了,神神秘秘的對我說,“衾衾,我們去看場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