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左邊隔著一個走廊坐著顧風,蘇沫的初戀男友。
整個文學院隻有新聞係和語言係人最少,很多課,例如讓全中國大學生都愛恨交織的思修、馬基、毛概和近現代史等等之類的公選課,都是將兩個係五個小班合成一個大班一起上課的。兩個係的人民群眾由此交情深厚,產生了無數對鴛鴦,蘇沫也在所難免。
一個人一生不可能隻愛一個人,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大部分人都隻想愛一個人,愛一個值得的人。可是愛情哪有那麼簡單,如果真的可以隨心所欲的選擇的話,哪裏還有那麼多的偶像劇讓大家吐得用臉盆裝血呢。
蘇沫是喜歡一類男人的。起初她不明白,很久以後她換了學校拿著初戀男友的照片給新室友看,新室友一句話點了出來:“你喜歡過的男人,都是一個類型的呀。”她喜歡一個類型,那種眉清目秀,那種高瘦俊朗的。
認識顧風倒不是上課的時候,那麼多的人,兩個人要攢多少緣分才能熟悉起來呢。那時候是單純的大一,有許許多多的活動供蘇沫參加。蘇沫一共參加了兩個學生會工作,一個是院誌願團,經常要去參加一些比如打掃衛生之類的事情。有那麼一次,誌願團和市裏的中心血站合作,在校門口停了一輛獻血車,要求每周末誌願團的團員輪流值班幫忙提供谘詢、登記信息以及發送禮品。
那個周末輪到蘇沫值班,蘇沫卻無知無覺,睡得天昏地暗的時候團長一個電話打過來,蘇沫知道自己這次完蛋了。急急忙忙趕到校門口卻發現情況尚好,團長並不在現場。蘇沫安下心來慢慢地朝著獻血車走了過去。走到近旁的時候車上下來一個人,讓蘇沫眼睛瞬間就亮了。
那人就是那時候的顧風,那眉清目秀的小模樣,那青澀靦腆的笑,都勾得蘇沫內心深處蠢蠢欲動。蘇沫走過去的時候,顧風剛獻完血,下了車就在誌願團人員休息的椅子上坐下了,看著前麵走來一個長發飄飄又一臉朦朧睡眼的女孩,下意識的就讓開了座位給她。
蘇沫這時候不知道是真沒睡醒還是哪根腦經抽搐了,她眼睛一直死盯著這塊肥肉,啊呸,這個帥哥,也下意識的坐了下來。一起值班的王同學看不過去了:“蘇沫,人家剛獻完血呢,你怎麼還讓人讓座?”蘇沫這才清醒過來,正打算讓回去,顧風卻搶先一步的說:“沒關係的。”恰好蘇沫對麵座位有人走開了,顧風很自然地坐在了她對麵說:“我坐這就好了。”
蘇沫心裏正打著小鼓喊自己:問信息啊問信息。
誰知道對麵的帥哥卻先開始了:“你是叫什麼名字。”
“蘇沫。”她盡量笑得溫柔淑女。“你呢?”
“我叫顧風,幸會。”
蘇沫心裏一樂,高興的和他聊了起來。好一會兒才想起,不對啊,自己可是來工作的呀。看了看對麵,心裏忽然樂開了花,想著這人一直不走,肯定是對自己有意思。
“那個,顧風同學,獻血完以後領了禮品就可以走了,我們這還要工作呢,一直聊天可不好。”蘇沫故作嚴肅。忽然之間卻發現附近的同學都用一種怪異的眼光看著自己,有什麼不對麼?
顧風假咳一聲:“蘇沫同學,我也是誌願團的成員,今天恰好也值班。”
蘇沫此刻隻想找個地縫鑽下去,人生還可以更加的自作多情點麼?還能更加不要臉一點麼?隻怕是不能了吧。
大家卻因為蘇沫的這個笑話樂開了花,那天值班的氣氛格外的好。蘇沫眼裏映下了顧風的身影,像那天暖暖的太陽。
後來兜兜轉轉,發現兩人經常在一個教室上課,蘇沫看著坐在一排男生中的顧風,覺得他總是那麼的明亮,讓人一眼就能看見。她大言不慚的指著顧風對眭小歡說:“你看那個男的,我把他拿下怎麼樣?”眭小歡隨著蘇沫的手看過去,顧風若有所覺,準確地往蘇沫看了過來,兩人迅速低頭,在課桌上趴著竊笑不已。
後來顧風承認,那時候上公選課的時候確實經常偷偷看蘇沫。
愛情的麵貌是有很多種的,生活其實很簡單,當你以往覺得不可思議的所有的事情都活生生的演在你麵前的時候,你也就信了。內心深處默默念一句:世界如此美好,我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深呼吸,照舊過吧。所以初戀走不到永遠,分手是注定的結局,也是上天注定的,無需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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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就寫了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