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就那麼過去了。
出了考場,抬頭看看熱烈的太陽,左左突然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好像昨天,她才和浙溟淵從米國回來,今天,她已經高考結束了。說是不緊張,可是心裏始終壓著一根弦,她不怕,可是她的浙溟淵那麼優秀,她怎麼能讓他丟臉。現在那根弦突然鬆了,說不出是放鬆了還是空了。
周圍人潮湧動,她始終站在那抬著頭,背影清晰卻又模糊。看不見她出去,浙溟淵找著進來,站在她身後才發現,他的貓兒真的長大了。長發及腰,沒有燙染過,很天然的黑,帶著微微的卷,就那麼披著,隨著微風輕輕揚動。年幼時她喜歡的寬鬆的T-恤熱褲已經換成了白色帶著紗織邊角碎花的連衣裙,身形姿態添了幾分優雅的性感,雖然還是喜歡賴著他撒嬌,可是曾經嬌氣撒歡的小野貓已經長成了美好優容的波斯貓。
真好,真好。
大概他為她高考緊張的原因也有一部分是因為高考結束,意味著她真正的長大了,他給她搭的溫室,溫養著她幹淨純淨的心靈成熟了。
考生漸漸離場而去,周圍的空氣慢慢靜謐下來。她都不用轉身,就知道他在她身後。
“哥哥。”
她背對著他,聲音因為經過空氣有些散,卻不妨礙他聽到其中的信賴與眷戀。
“嗯,我在。”
從小到大,哪一次他不在?隻要她回頭找他的時候,他都在。
她何其幸運,又何其讓人珍惜。
浙溟淵慢慢踱步過去她身後,伸手從她背後環住她的腰,下顎擔在她的肩上,偏頭親了親她的耳垂,“貓貓。”憐惜,溫柔,疼寵。
左左依舊抬著頭,沒有拿筆袋的那隻手抬起來附在他的大掌上,“哥哥,我突然想給你生一個孩子。”
她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才能表達她有多愛他,為他生一個孩子,一個屬於他們兩人孩子,大概是最好的描述。
浙溟淵輕輕歎口氣,“貓貓,我想要你為我生一個孩子,也不想要你生。”
我愛你,想要一個屬於我們倆的生命;我愛你,所以不想要你懷胎十月再經曆一次劇痛。
左左抿抿唇,轉回身抱著他,頭埋在他胸膛蹭了蹭,“哥哥,回家吧,我想吃你煎的雞蛋餅。”
“饞貓。”笑罵嗎?可是那溫柔怎麼這般輕又這般重。
八歲到十八歲再到八十歲,她和他的言語,大概除了內容,其他的都不會有改變吧。一個撒嬌,一個疼寵;一個胡鬧,一個嬌慣。